第四二零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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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在公布了张作霖的死讯之后，张学良就接任了张作霖的位置。　打今儿开始，他就是东北王了，他就是东北的大帅了。只不过，张学良曾经非常期待着有一天，会有人叫他大帅。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大帅这个称呼，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到最后，他选择了让人称呼他为将军。这样一来，就算是原本不怎么乐意称呼他大帅，还是称呼他大公子的那些个人，也改口称他将军了，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将军，杜历带着他的人来奉天了。”

　　虽然，那次在萧老三面前那么一跪，泄了一下他心里的郁闷，心里的苦楚，让萧老三的心气儿顺了的同时也让他平安的坐稳了位置。但是，他对他不放心的那些个人当然也是稍微加了一些关注。特别是，杜历这种在他看来，若是起横来就能够不知道啥时候就能够要了自家性命的人，当然就更是关注的重中之重了。所以，杜历他们刚刚离开阿城的军营，奉天这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呵呵，他们应该是来给父帅吊丧的，没啥大不了的。注意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到达奉天火车站，我去接站。”

　　听到这个消息，张学良心里那可是有些在意，当然了，在手下人面前，他还得绷着不是，至少不会在他不是特别亲近之人面前，展示那种对自己手底下的人的那种忌惮。

　　虽然，张学良很想不允许杜历来奉天。无他，原本他就不怎么待见杜历，再经过了张松的提醒，杜历也就被张学良列入了黑名单当中，就如同后世老美的黑名单一样。但是，有一点儿张学良也明白，那就是杜历捣腾的那一套，他们东北还真没几个人会，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杜历。

　　如果，直接就放弃这么一个人，还真不行。毕竟，这会儿的张学良，满脑子都是一股子报仇的念头，而既然要报仇，那么先就得想方设法的提升东北的实力。有些差距，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弥补得了的。

　　但是，杜历这个方式，他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虽然，这hua费也不xiao。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张作霖，都觉得这种hua费是值得的。他们父子两，曾经专mén讨论过这个问题，若是在不动摇财政的情况下，东北究竟能够承担多少类似的军人，最后，他们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千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一千人，张学良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可是，若是扩大到如此的规模，却掌握在一个，他拿不准的人手里，这当然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不过，张学良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杜历曾经请求过，那就是派遣一些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去他那里帮忙。不过，这事儿杜历虽然提了一下，张作霖也答应了。但是，既然是接受正规军事教育的，那么除了那些脾气特臭的，在他们这里也是一个宝贝疙瘩，所以也就迟迟没有成行。

　　而那些受到排挤的，倒是找到了那么一两个。只不过，这样的人，张作霖又担心，把他们放过去，会好杜历合不来，所以也就再次把他们闲置了起来。这个时候，张学良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给杜历，这一匹张学良眼里的野马给上上笼头。所以，这个尘封已久的提议就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决定了，把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他的几个亲信给安cha过去，等他的这几个亲信把那种训练方式掌握得差不多了，就让杜历靠边站去。嗯，对了，到时候让他出国去也不错，这个建议还是他亲自提出来的呢。想到这里，张学良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如果，杜历对他派过去的人，不怎么待见，那么就算是彻底放弃杜历手里的训练方式，他也唯有让杜历离开东北了。

　　更何况，在他看来，张奇虎他们其实就算是不错了，他们平日里的训练不也都是一板一眼的吗？而杜历那里，不还有一百一十人吗？这一百多号人，只要出那么一两个擅长训练的，他的担忧岂不是都白搭了。

　　第二天，杜历他们乘坐的火车到达了奉天。依然和以前一样，他们做的是两个单独的车厢，挂在客车后面的，只不过和客车上面的其他车厢不相通而已。当然了，在要进入奉天火车站以前，他们这两节车厢就被放下了。

　　当杜历他们下车之后，就远远的看到了前来迎接张学良诸人。这让杜历非常的感慨，原本还以为有他的存在，张作霖怎么也得坚持到九一八呢。这样一来，他和张学良之间的牵扯也就不会有太多，毕竟还有一个张作霖顶着呐。没想到，他到来了，张作霖死亡的时间居然还提前了。

　　这样的话，以前对待张学良的态度，也就有些问题了。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杜历不相信，凭借他表现出来的那些东西，张学良会真个无视他，最多他没有张作霖还在的时候，那种无言的特权而已。

　　“将军好。”

　　老实说，虽然杜历很不爽他刚刚下车，就有人上前来告诉他们，应该怎么称呼张学良。但是，听到张学良拒绝让人按照时下不成文的规矩称呼他为大帅的时候，还是有些xiao开心的。士为知己者死，他杜历算不上什么士，甚至他也没有为张作霖这个‘知己者’死的觉悟。但是，对张作霖的信任，杜历还是有些受用的。这不，张学良仅仅是不允许他人称呼他大帅，就让他心生触动了。

　　虽然，杜历不是很乐意，但是还得和其他人一起，乖乖的立正敬礼。当然了，陈单他们一百一十人，甚至是郑海他们，一个个的都站得笔直，唯独杜历在那里，颇有些怪模怪样的感觉。

　　“嗯。”

　　张学良回礼之后，把杜历叫了过去，进了他的汽车。这个举动，落在其他人的眼里，那是莫大的殊荣。甚至，还会有人觉得，虽然大帅去了，以前更是传出，杜历和张学良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张学良的这个举动似乎告诉其他人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更何况，自从张作霖的死讯公布出去之后，前来吊丧的人可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一些大人物，比杜历来头更大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是，张学良前来接站的，可没几个人。所以，让人觉得张学良对杜历还是非常看重的。

　　不过，杜历的感觉，可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美好。因为，杜历没有这个准备，而张学良这样做，也仅仅是为了安抚一下杜历而已。但是，要让他在杜历还没有表态之前，就放下身段来，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样一来，张学良的座驾里，也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虽然，杜历也想调节一下气氛，但是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意思。毕竟，他这次前来奉天的缘故，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为他想知道张作霖的死因，而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到现在为止，脑海里依然还是为什么这三个字，要想他先开口，那肯定就是询问张作霖的死因了，而在这个时候，询问这事儿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这样一来的话，他当然不怎么想开口说话了。

　　“杜历啊，据说你那里这些日子很热闹？怎么着，他们也能够提升战斗力？”

　　杜历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学良还在广州逍遥呢。但是，回来之后，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关注这些，就遇到了张作霖遇刺一大档子事情。但是，等他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当然不可能不关注杜历不是。所以，杜历那里究竟有些什么事情，他当然非常的了解。当他看到报告，居然有几个算命先生，风水先生甚至骗子，xiao偷在当教官的时候，还是相当的吃惊。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张学良，已经知晓杜历和他们的想法有所不同，也就没有太多的表现。当然了，好奇那是难免的，现在两人陷入了僵局，用这个打破僵局当然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呃，他们的那些个技巧对于战斗力当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提高。但是，他们的那些技巧，对于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可就有着莫大的用处了。反正，现在他们的训练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持状态，这些时候，多学习一些，对于他们来说，总归是有好处就是了。”

　　显然，杜历的这些个解释，只是告诉张学良，那些人当然有用处。但是，具体有什么用处，他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对此，张学良也没有什么办法，当然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问起这个，多少有打开话题的缘故。

　　而有了这个开头，车里的气氛总算是不那么冷了，两人之间也有了一些jiao谈。虽然，双方jiao谈的内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营养。但是，总算是缓和了双方的气氛。其间，张学良也隐晦了表达了，想要修复双方关系的意思。

　　只不过，杜历本来就对这种隐晦的表示有些反应不过来，更何况他这会儿还在想着张作霖的死因，他现在已经到奉天了，究竟应该去找谁查询张作霖的死因呢，要知道他这两年在东北看似魂得风生水起的，但是认识的人却没几个。所以，对张学良的试探当然也就没有任何反应，直接给méng魂过去了。

　　而杜历的这种méng魂，在张学良看来，根本就不给面子的表现，而他原本觉得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低了，但是最后还是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当然也就不是那么爽了。三顾茅庐，也就那么一个刘备而已。所以，试探被杜历堵回来了，张学良也就没有继续了。而这会儿，杜历总算是想到能够找到谁去求证张作霖的死因了。

　　所以，他的脸上也就带上了一丝微笑，而说话的语气也就有些轻松，似乎放下了很大的包袱一样。他的这个表现，让张学良就更加不爽了，在张学良看来，那就是赤1uo1uo的打脸。先前板着一张脸，大家都可以认为是由于张作霖的死让杜历不高兴，包括张学良都不会认为这是对他不爽。

　　但是，这会儿张学良的招揽刚刚被杜历给回绝了，杜历的语气就变得轻松了起来，这不是给张学良一个误解，他杜历就是因为拒绝张学良才放松了心情，先前的纠结其实是在纠结究竟是不是要接受张学良的招揽？

　　想到这里，张学良决定再也不在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杜历的冷屁股了，所以突兀之极的结束了谈话，微微闭起了双眼，摆出了一副劳累的样子。虽然，杜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这会儿心情不错，也就没有在意这事儿，也就更不可能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了。毕竟，在杜历想来，无论张作霖是因为什么缘故去世了，张学良这两天都会非常的忙碌，疲劳也是非常正常的不是。

　　大帅府，在过去的两年里，杜历无数次的进入其中。这一次，再次站在大帅府的mén口，一种伤感，一种恐惧不由自主的升腾而起。张作霖的提前离世，让杜历非常的恐慌，这次杜历再也没有了改变了历史的窃喜，一种莫名的恐惧揪着他的心房。

　　在拜祭过张作霖之后，杜历原本准备和张学良谈谈的，先前在车上，尽说了一些没营养的废话。这会儿，杜历才反应过来，似乎得和张学良谈谈，看他准备怎么办，自己应该能够给他一些不错的建议来着。

　　只不过，张学良再也没有给他机会了，根本就没有留客的意思。对此，杜历有一点儿失望。而他的这丝失望，张学良并没有看见。不然的话，他虽然多半会改变主意，但是心里肯定会骂杜历犯贱，因为他在车上已经给了杜历机会了，但是杜历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会儿又何必惺惺作态。

　　很快，杜历就找到了他准备询问的目标，那就是张作霖的警卫团团长张普。杜历相信，无论是张作霖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在大帅府里内，张普肯定会是知情者。更何况，杜历也就和他与张松有所jiao往。

　　“张团长，今晚这顿酒，是你请还是我请？”

　　老实说，他和张普之间的jiao往实在是不那么多。话说，他和张松之间倒是有所来往。但是，张松作为张作霖最宠信的副官，肯定知晓张作霖的死因。但是，他却不一定对杜历说实话。

　　而且，前几次和张松之间的jiao谈，除了在历史大势方面，其他的都被张松掌控局势。所以，真要套话的话，张松不乐意说的，杜历绝没有套出来的可能。好在，杜历别的不会，装bi倒是学会了一点儿，不然早就被张松给瞧出了虚实来了。

　　所以，既然和张普之间不是那么熟悉，所以杜历也就没有询问张普是否有空，是否赏脸之类的。而是，直接询问，今晚的酒，究竟是谁请客。这样的话，除非是张普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不然的话，应该不会拒绝杜历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去外面吃？还是算了，我可没你那么有钱。而奉天，勉强也算是我的地盘，又得我请。依我看，不如到我家吧，抄两个xiao菜，足以下酒了。”

　　听到杜历这话，张普微微有些愣神。不过，他也明白杜历肯定是有事需要询问他，而且究竟是询问什么，他心里也有些猜测，所以干脆至极的出邀请。

　　要知道，张作霖的死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他就已经逐渐被边缘化了。毕竟，张学良有着属于他的警卫人员。这对张普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的忠心张学良从未怀疑过。

　　更何况，一些个安排，张普这个老手可比张学良身边那些人强多了。因此，按照常理，张普应该不会短时间内就失宠，他应该有着大把的时间经营和张学良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被迅的边缘化。

　　但是，他一开始生硬的建议就已经让张学良不爽了，而且出事儿的那个晚上，迟迟不肯改口叫张学良大帅，甚至在张松已经改口了，他依然还是叫张学良大公子，这就让张学良更加不爽了。虽然，很多时候，不得不依靠张普的经验，但是被边缘化却是不争的事实。

　　至少，张奇虎这些日子，逐渐从他的手里揽过了许多事情。他明白，一旦张奇虎熟悉了他这个职位上的所有事情之后，肯定会逐步接替他的位置。到时候，能够外放到军队中，对于张普来说，也就是一个最佳的去向了。

　　而这些日子，张普也在考虑他的出路，他多少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这些年下来，张作霖待他不薄，所以他家里还是xiao有积蓄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会选择离开。而那时候，指不定什么时候得求到杜历的头上呢。毕竟，杜历的产业，作为张作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当然非常的了解了。所以，杜历找到他的时候，当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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