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戴着面具的”虚伪“

　　袁珊珊，原本是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小公主。母亲与外婆对她的疼爱不亚于是对待一件艺术品那般珍惜——但是，完整的爱是来自父母双方，而并非某一个人的。袁珊珊的亲生父亲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那这些爱，也只能称为是不完整的旁风侧月罢了。

　　长时间在外工作，父亲把整个家庭都扔给了珊珊的母亲。其实，这倒也符合珊珊的愿望，与其每天看到一张不说话的臭脸，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来的痛快。她开始享受这样的时光。在学校里，她虽然说不上认真学习，但是成绩也说得过去，名列中游。与一位男生确定了关系之后，一切似乎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着。虽然看起来平平淡淡，但也感觉越来越幸福。然而，上天似乎就连这点眷顾都要收回——这样的日子过了没有一年，在一天的下午，珊珊在学校里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她的母亲因为急性胃癌住院了。

　　但是，从珊珊的口中，阿扎尔得知了她的父亲此时在外面早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个女人。非但没有尽力去拯救自己的结发之妻，还百般地刁难自己的母亲。在生活与感情的双重折磨摧残之下，袁珊珊母亲的身体状况下降的非常快。几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母亲便离开了她。母亲临走之前，极力睁大了眼睛，希望多看看这个世界，多看看还没长大，含苞待放的珊珊。但是，上帝终究还是把她带走了，从袁珊珊的身边把她带走了——母亲的手从她的发间滑落，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扎尔回想起袁姗姗那噙着泪的眼睛里满怀着的恨意。那是要怎么样的恨才能让一个女生看自己父亲的眼神变得变得如此的冷血啊。

　　葬礼办的匆忙而又简单，冷血的父亲甚至就连一滴伪装的泪水都不曾留下过。在母亲去世短短两个月之后，与外面那个厮混多年的女人，他们迅速确立了关系，并且把一个男孩和女孩一并领进了家门。女孩的年龄和袁姗姗差不多，大约是十五岁的样子。而珊珊也才十七岁而已，原来，父亲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有了别的孩子。

　　珊珊母亲去世后的三个月，婚礼就完成了——那么的迫不及待！

　　母亲喜欢洁白的东西，那样显得干净整洁，看着让人舒服。但是继母并不喜欢——她把母亲所有的东西全部扔掉了，就连选的家具，窗帘什么的，都一并去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奢华的香槟色，大红大紫的窗帘，家里完全变了个样。

　　珊珊曾经祈求过父亲，留下母亲的一些东西，好让她有个念想。这是珊珊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求自己的父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珊珊甚至不惜跪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一起十七年了，男人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答应她，留下母亲的一些东西。为此，珊珊泪流满面，甚至用头磕着地板感谢父亲。不为谁，只为了母亲。

　　然而，在继母的挑拨离间之下，父亲毫无征兆地收回了自己最后的陈诺，也是最后的人性。母亲的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就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她心里甚至出现了弑父的念想。这时，继母的女儿，也就是十五岁的文熙，走进了珊珊的生活，更走进了一部新戏剧的舞台中央。

　　极尽乖巧之状，文熙对自己的姐姐推心置腹，仿佛表现出了与珊珊一样的对自己父亲继母的恨意。处于极度无助悲伤之中的珊珊毫无疑问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申诉，可以依靠的人。于是，十五岁的文熙成为了珊珊最信任的人。

　　抽烟喝酒，纹身唱歌，这些才能缓解珊珊的伤痛。另一方面，她又发奋读书，在如此矛盾的情况下，竟然把成绩提升到了班级的前列。于是，父亲对珊珊的态度，有了一丝丝的改善，但也只是一丝丝罢了。

　　但是，有一天，父亲突然把珊珊叫到了面前，询问她和他男朋友的事情，以及抽烟喝酒纹身的事情。珊珊一开始拒不承认，她的事情都是极其小心的，绝对不可能被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父亲知道。只不过，珊珊错信了一个人，那就是文熙！

　　女人的嫉妒不亚于魔鬼的心肠，更何况原本就是虚情假意呢？告诉珊珊父亲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继母的女儿文熙。

　　做生意的父亲觉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点流里流气的男生在一起。但是这一次怨恨与一切不满的情绪促成了珊珊与父亲的正面冲突。双方都没有要妥协的意思。于是在继母的挑唆下，珊珊被送到了这所学校里。

　　他们认识，就是这这个时候。刚刚来的珊珊并不知道这所学校的一切，因此经常被体罚。不论是教尺，还是老师的殴打，珊珊都挺了过来。阿扎尔发现，即便是如此的折磨，珊珊依旧目光坚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只是，受到了这样的背叛，珊珊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了，只会偶尔在墙角里对着墙壁傻笑。善解人意的阿扎尔看到珊珊的样子，更加希望去了解珊珊，去帮助珊珊。虽然后来他也承认，这一切的一切，有珊珊长得漂亮的加成，但是最最最主要的，还是阿扎尔对于珊珊的担心。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并不是关系好，而是阿扎尔在粘着她。终于，用自己的真心，这个喜欢在珊珊面前表演Rap，表演Beatbox的男孩成功打开了珊珊的心扉，成为了第二个珊珊信任的人。

　　得知了珊珊一切的阿扎尔虽然知道珊珊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帮助珊珊来取的和外界的联系。趁着老师不在，阿扎尔帮珊珊进入了计算机房，偷偷打开计算机和自己的男友重新取得了联系，但是打开消息的第一眼，珊珊看到的是两个字“分手”。原来，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也已经有了别的女孩。

　　珊珊坐在电脑前彻底懵了，直到教官们撞开门冲进去将她逮住。在此之前，她一直想早点从学校毕业后和男友团聚，这件事后，她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追求了。

　　也因为这件事，珊珊被关进了“忏悔间”，

　　关押珊珊的房间光线很暗，只有一扇排气窗的缝隙能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两侧的墙壁因潮湿生满了霉斑，靠墙的地板上放着一条没有被套的旧军被，地上有时会看到蚂蚁和蟑螂，这条被子只能半铺半盖。另一侧放着一个用来方便的桶，此外一无所有。

　　这算是最好的一间“忏悔间”，起码，能够看到些许的光。

　　每天，会有人通过条杠状的活板门送进来一点儿吃的，菜和饭都拌在一个铁碗里，能认出的只有辣椒。刚进去的时候，珊珊把饭都吃了，结果腹泻了整整一天，后来她每次只敢吃一点，不敢多吃。即便是她想麻木自己，自己的胃也瘦不了了。

　　被关押的最后几天里，珊珊强迫自己和送饭的学生说话，和偶尔来探视的教官说话，甚至对着墙壁自说自话——这会让珊珊暂时抛弃逃跑和寻死的念头。在看守珊珊的教官确认珊珊“情绪稳定”的时候，我已经在“忏悔间”被关了七天。解除监禁的那天，珊珊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觉得双腿轻飘飘的，白色的阳光耀得刺眼，视线一片模糊。

　　阿扎尔一见到珊珊，便把她送回了寝室。阿扎尔问身体万分虚弱的珊珊，有没有想要吃点什么的。珊珊想了想，告诉阿扎尔，啤酒！阿扎尔皱着眉头问道，还有其他的吗？微微思考了一会，珊珊还是告诉阿扎尔，啤酒。

　　偷偷的跑到食堂里，阿扎尔翻出啤酒。但是再三考虑下，为了珊珊的身体，阿扎尔还是选择了牛奶。只不过，阿扎尔的运气不好，那一天，正巧是霍樽来学校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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