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你也担心

　　韩曲离看了林恺半晌，似有所思，却是没有说话，而林恺也没有着急，其实他不难猜到，韩曲离是为军饷一事担心。　

　　虽然，他来锦衣卫的时间不长，但韩曲离的能力他还是了解的，押送军饷完全可以交由他一人统领，并不需要一个何公公过来监军。这何公公，林恺接触的不多，但显然人家是阉党的一员，他的到来确实是为这次押送添加了一丝不确定因素。

　　“这次押送军饷，你也在其，对于这次押送，你有什么看法没？”韩曲离最终还是开了口，或许他还是相信林恺的，或许是他并无人可信。

　　林恺听后，也如实回答道：“呵呵，其实我对朝的事情并不是太懂，之前更是没有押送过军饷，没有什么经验可谈，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为这次押送贡献点力量。”

　　林恺别无它意，只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魏忠贤把他摆到了千户的位置，但他对于这个安排并无任何感激之心，他要的是阉党灭亡，这次押送军饷，自然而然的不能为阉党而驱使了。

　　韩曲离看了他一眼，心难免有些担心，他不是林恺，不可能完全信任林恺，尤其是林恺刚刚升任千户，换做是他人或许早已投到阉党麾下。

　　只是，不是完全信任不代表没有一丝信任。

　　韩曲离再次开口说道：“这次押送军饷，指挥使已经找我聊过，除了我麾下的人马，还有一部分是你的人马，但都由我来调遣，不过，我怕他们并不是那么听话的。”

　　林恺这下明白了韩曲离找自己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控制所有参与押送的人员，只是自己刚刚任，怕是有人不服，而且算自己是一个老千户，也难免手下的人更听阉党的话。

　　“韩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刚来，虽然之前也跟那帮人熟，但是说是调动他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明确表示这些人都由你来调配之后。”

　　林恺接替的是陆元海的位置，现在手底下的人自然而然都是原来陆元海的部下，可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些人跟陆元海还真有不少相似，都有点喜欢溜须拍马，老奸巨猾，以林恺的能力，想要对付他们，恐怕是有点难。

　　韩曲离也明白这些，他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在理，想让他们听你的话，恐怕是有些难，你刚到锦衣卫的时候，他们当有人是百户，是副千户了，可是你却是一路从一个总旗官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他们当肯定有人不服你，而且······调你的人马过来，呵呵，其实意图很明显，不服你，更不会真心听从我的命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

　　林恺知道韩曲离在说什么，其实自己麾下的那些人为押送带来的更多是危险，他们在京城接到了命令，路还会有一个何公公庇护，韩曲离可谓是真的难啊，而且是他自己手底下的人也难免会有阉党的爪牙。

　　“那大人路准备如何处理？”

　　韩曲离冷冷一笑，看向了林恺，说道：“他们即使是接到了命令，即使是不服你，但你毕竟是他们的千户，若是你要强行接管，算不能完全阻止他们执行某些命令，也能阻碍一些。”

　　林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韩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的掌握这支队伍，其实······他们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收买，只要控制住了几个头，应该是可以的。”

　　韩曲离见林恺明白了过来，也有了一丝欣慰，他继续说道：“你在雪松山的时候，并不是整支队伍的千户，那时尚能影响其他人，我想你现在坐了这个位置，应该会更为容易。”

　　林恺苦涩一笑，那时候之所以能够完成任务，那是因为有人暗相助，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而眼下也不知道顾公公会不会有什么安排！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会努力，只是······”林恺看向了韩曲离，接着问道：“大人，既然你已经确定途会有人动手，那您觉得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手呢？”

　　“如果我能知道这些的话，到是容易了，可惜啊，难啊，不过我猜想，这次押送的是我们，但除了早安排进来的人，暗应该还有人会随我们一起离开京城，一路尾随。”

　　“一路尾随？呵呵，也不一定，我虽然没有押送过军饷，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专门的路线，或者说有几个必经之地，没准他们早在那准备了！”

　　“有这个可能！”听林恺说到这些，韩曲离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这不是不可能存在的，而路线更改，呵呵，如果只有他一个统领全队倒还简单，但现在还有一个何公公。

　　“大人，如果我们一直死等对方进攻，怕是于我们不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要主动出击，尽可能的掌握一些路的信息，并且好好的掌控队伍。”

　　路的事情，其实林恺和韩曲离不好判断，天大路宽，他们哪管得了许多，最为主要的还是要将队伍掌握住，即使有敌人进攻，但只要队伍没有乱，有对抗的力量。

　　“主动出击是必须的，但问题是该如何出击，如何才能控制住队伍，何公公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总有一些是我们看不见的，队伍里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眼线都拔掉。”

　　“呵呵，那擒贼先擒王，尽可能的清理掉阻碍我们的人！”

　　“清理掉？”韩曲离明白林恺的意思，只是这清理又是谈何容易，而且听林恺的意思，好像还是要将何公公清理掉，“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完成你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林恺知道韩曲离说的是自己刺杀何公公失败的事情，其实那天即使有宇乐阻碍，但林恺真的要杀掉何公公的话，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大人，我好像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情！”

　　韩曲离听后也是一笑，他猜到林恺那次任务是要让宇乐有机会混进锦衣卫，而不是真的刺杀何公公，任务自然是完成了，不过林恺要是有机会的话，他应该还是会选择送何公公路。

　　韩曲离林恺年长，也是杀伐决绝之人，如果何公公真要在途影响军饷押送，他自然不会姑息，别说林恺动手，是他自己有机会，韩曲离也不会放过。

　　“我，信得过你吗？”

　　听到韩曲离的这句问话，林恺楞了楞，随后一笑，说道：“大人，到了路，你不有答案了吗？”

　　“呵呵！”韩曲离一笑，心已经有了判断，他看了一眼林恺，随后问道：“那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主动出击？”

　　······

　　穆家小院，突然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自从与林恺分开之后，宇乐无所事事，便来到了这里，穆晏之前看到他，一定会雀跃欢喜，可这次看到却是表现得有些尴尬，好在庞冲和曲裳都明白其原因，一直拉着宇乐问个不停，气氛倒也不是特别尴尬。

　　更何况，宇乐这次来，除了想看一下穆晏，犹豫有些事情该不该说，还有一件也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穆云海说。

　　“师父在吗？”

　　“在的，当然在的。”

　　“哦！”宇乐点了点头，随后一笑，特别神秘的说道：“额，没准你们过不了多久，要离开这里了！”

　　“啊，”曲裳被宇乐弄得有点晕，她看了一眼同样有些发楞的穆晏，没忍住，说道：“宇师哥都知道了吗？”

　　“啊，我知道什么？”

　　宇乐这下有点不明白了，而庞冲则是连忙说道：“没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还是赶紧跟师父去说吧，别让师父久等。”

　　“哦！”宇乐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头雾水的走进了穆云海的房间，将押送军饷的事情告诉了穆云海。

　　“你是说，阉党有可能途下手劫走军饷？”穆云海听到这事也突然担心起来，他曾经在边塞待过，知道军饷对边塞安危意味着什么。

　　“弟子是这么猜的，如果阉党没有打军饷的主意，那他们不会派何公公过来了！”

　　“何公公？是林恺刺杀的那位吗？”

　　“没错，是他，此人我后面见过几次，是一个狡猾之人，而且他并不是特别信我！”

　　“呵呵！”穆云海听后笑了笑，随后说道：“这倒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次有机会的话，你让林恺将他处理掉吧！”

　　“是，师父！”宇乐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你刚才说过了，是他将你调到名单里的，你在他的旁边，机会虽然多，但嫌疑也会大，所以还是让林恺动手的好，如此一来，也算是让他完成了之前的任务。”

　　“弟子明白，但有机会，弟子也不会错过，如果何公公真要破坏军饷押送，那他也是死有余辜。”

　　“嗯！”穆云海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宇乐，关于穆晏和林恺的婚事，宇乐是有权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该说吗？

　　穆云海想了想最后低下了头，而宇乐却是扭头看了一眼门外，问道：“师父，这次押送军饷，您也会暗跟过去吗？”

　　穆云海没有急着回答，他看了一眼宇乐，然后说道：“还没决定，但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应付得过来，看情况吧！”

　　若是之前，穆云海一定会跟过去，可是因为穆晏的婚事，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了，然而，宇乐却是没有仔细听，而是开口说道：“师父，我听林恺说过，他曾劝你离开京城，这次我们外出押送军饷，如果您也过去的话，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带林恺彻底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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