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涌动
“峰爷，来，这儿有。”老刘头儿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朝着我就扔了过来。
转身手一挥，接住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背对着永智，将烟点燃，很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大脑开始飞速旋转。
“峰爷，怎么回事？干嘛急着要走？”老刘头儿的心思全在钱眼里，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想法，暗中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全然不顾我的眼色，说：“怎么了？眼睛迷了？”
暗自苦笑，这哪是迷眼睛，我他么这纯碎是瞎眼了，认识你这么个王八蛋。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脚下狠狠撵了几下，顺势抬起腿，从靴子里将幻鳞剑抽了出来。
脚下缓缓移动，在距离永智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慢慢抬起握着幻鳞剑的胳膊，剑尖对着他的心窝。
“阿弥陀佛，永吉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永智不慌不忙，似是对我手中的幻鳞剑视若无睹。
“峰爷，怎么了？”老刘头儿跨步上前，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切换，说：“峰爷，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师兄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继续理会老刘头儿，双眼紧盯着永智，轻轻吸了口气，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阿弥陀佛，师弟，我当然是你的师兄啊。”永智眉头微皱，说：“师弟，你是不是被邪灵附体了，怎么连愚兄都不认识了。”
“也许你是，但你绝对不是永智师兄。”看着眼前的人，无论体型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正是因为如此，让去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永善那对双胞胎。
“阿弥陀佛，师弟，我，难道还有人假冒自己吗？”永智脸上苦笑一声，但却看不出丝毫破绽。
老刘头儿不断在二人之间徘徊，眉头紧锁，面露困惑的说：“对呀，峰爷，我看他现在和在你家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啊，而且这一路我们都在一起。”
“没错，在我家的时候，就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改如何解释，但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永智并非是真的永智。
“那，那怎么还会是假的呢？”老刘头儿追问道：“你自己的师兄还分辨不出来吗？”
“刘爷，实不相瞒，我对每一位师兄都不是很熟悉，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不熟悉你还能知道真假？”
“阿弥陀佛，师弟，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忽然说我是假的呢？”
“想证明你是假的还不容易嘛，说说吧，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在哪里？”看着对面的永智死不承认，除了这种笨方法，也没有其他办法来证明他的真假。
“嘶，这。”永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在你我同去景元寺的路上，到底是什么地方，愚兄还真忘记了。”
老刘头儿听他说完，转头看着我，问：“峰爷，是不是这样？”
点点头，没有搭理老刘头儿，而是继续追问：“当时我穿的什么，你穿的什么？”
“嘶。”永智眉头再次皱起，眼睛紧盯着我，说：“阿弥陀佛，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当时你穿的什么，愚兄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时愚兄穿的是一身破旧僧衣，腰里别着一个葫芦，对了，当时头上还有一顶帽子。”
“怎么样峰爷，说的对吗？”
“没错，确实是这样。”
“那还能是假的吗？”老刘头儿见我点头，长出口气，说：“虚惊一场，误会，误会。”
“不，不是误会。”
脑袋里飞速旋转，当时我和永智师兄去景元寺时也是这身打扮，如果对方是了解永智的人，那么一段对他的穿着有所印象，而我曾经听永智师兄说过，他一直都是这样。而眼前这个永智刚到保定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没有觉察到哪里不对，并未想太多，现在看来，眼前的永智虽然长相差不多，但是相比之下干净了很多。
“阿弥陀佛，永吉师弟啊，究竟如何你才能相信愚兄呢？”永智似乎有些着急，双手一摊，不知如何是好。
“你既然对第一次和我见面是的情况都记得这么多，那么有件事你为何忘记了呢？”看着眼前的永智，希望可以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什么事情？”
永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绝对有问题，即便他是真的，也绝对有事情隐瞒着我们。
“师兄啊，仔细想想。”看到永智眼中闪过的异样，心中顿时有了底，缓缓说道：“师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记得您曾经给我烟抽吗？”
“阿弥陀佛，原来是这件事啊。”永智一脸释然，面带笑意，说：“当然记得。”
“那您的烟是从哪里掏出了的呢？”
“嘶，阿弥陀佛，当然是从烟盒里掏出来的。”永智说的极其缓慢，双眼紧盯着我，似乎是在观察我的表情，故意皱了一下眉。就听他转口说道：“烟盒在乾坤袋里。”
“呵呵。”
见我表情舒缓下来，永智也悄悄轻叹口气，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永吉师弟，现在总该相信愚兄了吧。”
“您要是没说烟盒放在那里，也许我就相信你了。”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永智，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阿弥陀佛，永吉师弟，你这是何意？”
“实话告诉你吧，真正的永智师兄将烟盒藏在了裤裆里。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藏在那里，现在想明白了。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偏偏就是因为一盒烟，让我发现了你是假的。”
听我说完，永智的瞳孔一阵收缩，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缓缓说道：“呵呵，原来是这件事，你不说愚兄差点就忘记了。”
“现在还装，有什么意思吗？”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人，演戏的能力实在太强了，可惜没去当演员啊。
“阿弥陀佛。”永智脸上忽然阴沉似水，沉吟道：“永吉师弟，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是你的师兄吗？”
“哎，我有可能相信你是师兄，但不一定是哪位师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在装着藏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阿弥陀佛，也罢。”永智长叹口气，抬起一只胳膊，缓缓摸向而后。
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只见他的手指夹住了一张很有弹性的肉皮。不，不应该说是肉皮，而是面具。薄薄的一层，接贴着脸上的肌肤，随着面具的被揭开，隐藏在后面的那张脸逐渐暴露在眼前。
“哎呀。”老刘头儿脚下连连后退，老鼠眼瞪的溜圆，嘴巴大张，缓缓说道：“这，这是传说中的**？这，这世上真有这玩意？”
“易容术？”惠子同样很是吃惊，看到眼前的这一刻，手中已经拉开了架势，做好了随时就动手的准备。
看到面具后逐渐暴露出来的脸，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毕竟还算得上是一个熟人，而我能有今天的下场，差不多也是拜他所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弟敏锐的洞察力，愚兄自愧不如啊。”
“你是谁？”不等我回答，惠子已经抢先了一步，双眼怒视着眼前的和尚。
“阿弥陀佛，惠子小姐，这个问题还是让永吉师弟来回答你吧。”
老刘头儿看到他的本来面目，忽然开口说道：“峰爷，你们也认识？”
“不错，我们确实认识。想不到永善师兄竟然还会易容术，真是不简单呐。”说完之后转头看着老刘头儿，心想，他为什么要说我们也认识呢？缓缓说道：“你们也认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永善不等老刘头儿说话，就抢先说道：“师弟猜的不错，刘施主就是愚兄请来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早就认识？”瞪眼看着老刘头儿，说：“你不是说”
“哎，峰爷，你听我解释。”老刘头儿倒吸口气，砸么砸么嘴，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不是，买主不让透露身份，我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他就是他。”
这不怪老刘头儿，要怪就只能怪咱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来吧，把事情详细说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事确实不怪刘施主。”永善口诵佛号，一脸的尴尬说道：“师弟啊，要怪你就怪愚兄吧。”
暗自冷笑一声，身份被识破了，说话声音都不藏着掖着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愚兄这也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下只好装扮成永智师弟的模样。”永智长叹口气，说道：“这云锦袈裟与舍利子确实是景元寺的镇寺之宝，而他们遗失的过程师弟已经知晓，愚兄不在叙述。”
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愚兄之所以装扮成永智师弟的模样，是担心一路走来遇到同门之人，无法推说，原想以真容示人，怎奈刚到保定，就发现师弟家中混乱不堪，愚兄有所顾忌，暂未相告。”
“这些咱们暂且不提，先说说刘爷这档子事。”
“阿弥陀佛，寻找镇寺之宝的事情一直都在断断续续，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听朋友介绍到了刘施主，愚兄便想试探一番，看看刘施主能不能寻回这镇寺之宝，阴差阳错，想不到师弟竟然与刘施主相识，要早知如此，愚兄也不用费这么大功夫。”
“就这样？”永善说的信誓旦旦，而老刘头儿也是频频点头。
“阿弥陀佛，就这么简单，怕是师弟想多了。”
心中冷笑一声，直接说我多疑就行了，说的还这么委婉。扭头看看老刘头儿，说：“刘爷，说说吧。”
“哎呦喂，大师傅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是这么回事。”老刘头儿满脸堆笑，说：“不瞒峰爷，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师兄弟，我要是早知道，可能也得要钱。”
一把抓住老刘头儿的领口，双眼瞪着他，咬着牙说道：“没问你这个，你不是说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遗骸吗？”
“是，是啊。峰、峰爷，别、别冲动。”老刘头儿吓得一哆嗦，双手握住我的手腕，朝着明然的干尸努着下巴，结结巴巴的继续说：“这不就是嘛。”
白了老刘头儿一眼，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心中暗想，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在唱双簧。真假暂且不论，就永善说的这个理由，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能信。
永善不肯说实话，老刘头儿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闪躲，他对我还是有所隐瞒。这样的环境下，四个人之中怕是有三人暗怀鬼胎。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我太嫩了。
“阿弥陀佛，难道永吉师弟还不信任愚兄。”永智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你我同门一场，我岂能欺骗师弟呢。”
不说这些还好，听他嘴里说出的话，我恨不得大嘴巴抽他。出家人不打诳语，真想问问他，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嘛！
“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扫了永善一眼，说：“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早就来过。”
“阿弥陀佛，不瞒师弟，这个地方愚兄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未来过。”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来，偏偏要带上我。”
对于永善说的话，我只能相信一半，甚至还少。如果真如他所言，只是知道这里并未来过，完全可以自己带上几个徒弟，按照他事先安排好的路线，这完全没有什么难度。而他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独自一人来找我，同时联系老刘头儿，这又是为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永善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师弟有所不知，无论是云锦袈裟还是舍利子，都已经有了灵气，要想寻得它们，还需有缘之人。若是无缘，踏遍千山万水也只是徒劳。”
“别，可别说我就是那有缘之人。”不等永善说完就被我打断，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猜不出来。
“正是如此。”永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师傅坐化之前曾经卜过一卦，得知永吉师弟便是与镇寺之宝颇有渊源之人。”
“怎么有渊源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怕是永吉师弟便是明然祖师投胎转世之人，故与我佛门渊源甚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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