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之财

　　远看没发现什么，随着距离拉进之后，眼前的山脉几乎直上直下，别说马匹，怕是人都过不去。要想到达背后，只能沿着山脚绕道而行。

　　整个地区的山脉绵绵起伏，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典型的戈壁，听古巴说，这里的植被大半年都处在休眠期，每年五六月份植被开始回苏，到九月初就已经很难看到绿色。随着改革开放以后，生活在这里的部分牧民放弃了原有的生活，搬到了临近的城市生活。

　　随着近些年的开发，逐渐有人选择来这种地方旅游，体验一下人生百态。古特正是瞧准了这个机会，做起了向导，隔三差五的带着前来旅游的人，在附近转悠一圈。这个地区的消费水平相当低，他也算有点良心，索取的费用也并不是很高。

　　在天色变得昏沉时，终于到达中午就能看到的这座秃山之下。其实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中途尽是些沟壑，唯一的选择就是绕道而行。

　　古特曾经来过两次这里，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不过据他说，最远也就走到山的背面。而扎日嘎布距离这里没有多远，但始终没有去过。只因为去哪里的路太过于崎岖，一般来旅游的人看到危险系数加大，也就放弃了继续前行的想法。

　　眼前这座山被当地人称之为卡斯尔山，整座山走势陡峭，越靠近山顶角度越大，山顶的位置几乎是垂直于地面。山腰位置，有两个洞，间隔不算太大，远远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双眼睛。据说这里有一位叫做卡斯尔的人居住，曾经带领这里的子民与荒漠的魔鬼进行过一次惨烈的战斗。最后终于和恶魔一起同归于尽。反正都是些无迹可查的童话故事呗，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哄哄小孩子还行。

　　按照古特的意思，今晚要在上面的山洞里宿营，相对来说，这里比较安全。戈壁里的蜥蜴，蝎子和蛇比较多，大部分都带有剧毒，如果医治不及时，不死既残。山腰到山脚的斜度倒不是很大，即便这样马匹也无法上去。将五匹马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拴起来，四个人扛着装备向山腰缓步前进。

　　看上去没多远，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抵达到山洞的时候，悬月初升。走进洞口才发现，两个洞内部相连，空间倒是挺大，里面残留着一些火炭燃烧过的痕迹。

　　简单收拾一下，先弄些吃的才是最重要的。肉干和糌粑带了不少，足够四人吃个三四天。糌粑是这里的一种主要的主食，通俗点说就是青稞炒面。这种东西便于食用，营养丰富、热量高，很适合充饥御寒，更主要的是便于携带和储藏。

　　食用糌粑时一般用酥油茶和糌粑面搅拌后即可，有条件时可再加白糖和奶渣，这样可以增添美味，增加食欲感;汉族食用糌粑时，如果没有酥油茶，可用猪化油或熟清油代替，再加开水和白糖搅拌即可食用。就我们这种状态，也只能怎么方便怎么来，直接就着水和白糖。

　　看着眼前的一片荒凉，几个人倚靠在角落里，嘴里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每人手中一个水袋，手里一把糌粑。想生堆火取暖，外面连枯草都没有找到，更别提木头了。荒郊野岭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洞口时不时传来的阵阵风啸，让这里显得更加凄凉。经过大半天的折腾，老刘头儿和永智早就累的不行，两人躺在睡袋里就打起呼噜。

　　古特的精力倒是不错，他的年纪比老刘头儿还大几岁，现在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靠着角落里，嘴里哼哼唧唧的还唱着歌，虽然我听不懂藏语，旋律还不错。

　　俩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聊着聊着人就变得昏昏沉沉。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在拽着我的腿，猛然间就惊醒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看，古特已经去睡了，代替他守夜的是永智。邪门了，几个人虽然挤在一起睡觉，除了永智现在那两人都还睡着呢，总不至于闲的没事开玩笑吧。

　　从睡袋里爬出来，仔细看看周边，怀疑是不是有蛇，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就这季节和天气，蛇早冬眠了。可能是被尿憋醒的吧，耳边传来外面鬼嚎般的风声。向外走去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

　　“师兄，陪我出去一趟。”

　　永智翻开眼皮扫了我一眼，抬起手，缓缓说道：“不去，太冷，你就靠墙根尿吧。”

　　“嘿，我不辞万里陪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就不能陪我放个水呀？”沿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地上已经有了痕迹，看来这应该是他的杰作。

　　嘴里叼了根烟，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解开裤子舒舒服服的放水。刚提好裤子，感觉不对，这地方是有多干旱，我尿的也不少，怎么地上一点残留的痕迹都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啊，多少也应该有点痕迹才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已经变得很敏感。抬脚往地上蹭了蹭，确实没有我的痕迹。难道我刚才没有尿出来？不能，这事真真切切。

　　“师兄，你把手电拿过来。啊。”说着话的同时，忽然加重了嗓音，拉起了尾调。心中暗道不好，脚沉了下去，整个身子都歪了，要不是我眼急手快柱了一下墙壁，整个人都会跌倒。

　　“小点声，别人还在睡觉呢。”永智拿起身前的手电，直接照向了我，缓缓说道：“踩着屎了？”

　　“快来。”借着手电光，往后退了退，脚下出现一个小坑，不是很大，警觉性不由自主的就提高起来。

　　“怎么了？”永智拿着手电慢慢走了过来，照射在我的脚下，看到出现的小坑，缓缓说道：“老鼠洞吧。”

　　“别闹了，这怎么可能是老鼠洞。”老鼠洞我见过不少，到真没有见过直上直下的老鼠洞。

　　“那是什么？嚯，味够骚的。”永智握着手电，蹲在地上，捂住鼻子：“确实不像老鼠洞，这是你尿出来的？”

　　“师兄，咱严肃点行吗，可能吗，你以为我是消防栓呀。”抬起一只脚，再次轻轻踩在地上，周围的土质都比较软。“这下面怎么这么软呢？”

　　“阿弥陀佛，还真是。”永智探出一只脚轻轻踩了踩，转身去拿了一把工兵铲，递给我，说：“你挖开试试，看看里面有什么。”

　　永智拿着手电照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土质本身就很松软，挖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也就几分钟的功夫，随着挖开的面积扩大，眼前出现了一快木板。

　　木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破烂。脚边的土沿着裂开的缝隙掉落下去，看情况还不小。

　　“挖，快挖。”永智挥舞着手电，站在对面指挥着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这活我死活不干。

　　十几分钟的功夫，整个木板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长度大概一米左右，宽度只有六七十里面。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发现，木板应该有十几厘米的厚度，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侵蚀，逐渐变得腐朽。

　　永智站在边缘，手电的光源沿着缝隙直射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上面好像有字。”永智用手将木板上的土扒拉掉，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木板，用手轻轻抚摸。

　　“这是字吗？看着怎么像是腐烂痕迹呢。裂纹吧。”和永智一样，蹲在地上，仔细观察木板上面的痕迹。

　　“没错，这肯定是文字，藏文。”永智手一挥，缓缓说道：“看样子这块木板在这里埋了很久，师弟，你去把向导叫醒，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不用叫，自己过来了。”老刘头儿和古特早就被吵醒了。对着古特招招手，说：“来，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古特皱眉蹲下，紧眯着双眼，手在木板上划拉几下，缓缓说：“这上面的字不全啊，断断续续，好些东西都连接不上嘞。”

　　“能看懂多少你就说多少。”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到了古特身上，这里除了他，藏文没人看得懂。

　　“大概是说，这里封印着邪恶魔鬼的灵魂，埋葬着邪恶魔鬼的洞穴。这里面的魔鬼曾经吃人无数，不能打开这条通道，否则里面的恶魔会再次出来作怪嘞，到那时候附近的人统统要死掉的嘞。还说这里是通往地狱的道路，一旦打开人就会死的很惨嘞。”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的有点邪乎了吧，有魔鬼，竟然还有通往地狱的道路。别人我不敢说，单说我和老刘头儿，哪次的路不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永智口诵佛号，原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莫测高深的话，结果只见他话锋一转，说：“魔鬼也是生灵，岂能让他囚禁与此，师弟，打开。”

　　“师兄，要不还是你来吧。救魔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鬼才知道木板下面有什么，万一内藏暗箭机关，那就明悬一线了。

　　“阿弥陀佛，师弟，你要广结善缘才是。”

　　“打开它。”沉默许久的老刘头儿忽然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朝着古特挥了挥，说：“打开它这就是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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