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煞月歌

　　见谢琉璃和东子都好奇的凑过来，徐小凤得意的一甩头发，开口讲起了月歌的故事。

　　她想了想说道：“琉璃，你听没听说过有的人出生时就命里带煞？”

　　谢琉璃目色一凝，她回忆起了钟家老太爷对她这一生的批语：“此女命中带煞，是为大不祥。若生为女，我钟氏必亡于她！”

　　她不动神色的再睁开眼睛，已经眼神中全是平静：“煞？活人命中带煞，上克双亲，下克子女。”钟家前世种种，全是过往，但正是那些，才成就了今天的她。

　　钟老太爷那些话，真是好个批言，字字诛心，竟生生毁了她短暂的一生。

　　徐小凤点点头：“就是说有的人命中带煞，逮谁克谁。好了，我给你讲月歌的故事吧。”

　　“故事产生的年代已经无法考证了，有人说是说书人杜撰，也有人说是三百年前确有其事，其间离奇曲折，倒是复杂的很。”想来引经据典，徐小凤倒是有几分说书人的口才。

　　“说是当年月歌十五岁那年，生的窈窕大方，美艳动人。而且她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爹是个赋闲在家的小官。然后当时便有个富家子弟甄钱看上了月歌的美貌，想要娶她过门。但甄钱的父母觉得月歌家境贫寒又是当官的，害怕自己的家产最后慢慢被月歌家给霸占，就怎么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而这边月歌到了婚娶的年龄，她爹便做主将她与同村的一个王三的书生订了亲。后来她爹便突然中风死了，月歌自己无法生存，也就嫁给了这个王三。月歌生的貌美聪慧，所以夫妻二人开始生活幸福。但好景不长，因为月歌没有娘家做依靠，这个王三渐渐喝酒狎妓染上了赌博，导致家产渐渐挥霍一空。后来王家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月歌就去当铺典当衣服，好巧不巧的就遇见了当年的甄钱。”

　　“甄钱见到月歌粗衣布钗，脸色蜡黄，好生心疼。问明缘由之后就请她来室内一同饮酒，然后把衣服退了回去，还多给她了十贯钱。过几天月歌再来，甄钱给的钱更多了，还给月歌准备了首饰和喜欢的茶点。想到家里王三对月歌非打即骂，一来二去的，月歌就和甄钱勾搭成奸。”说到勾搭成奸这个词，徐小凤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她接着娓娓道来：“但是月歌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多，王三开始没有察觉，渐渐的就觉出不对来。他暗中跟踪月歌，发现她经常空着手去甄家当铺，然后满载而归的回来。就让月歌想办法拿回更多的钱。月歌不明所以，只好哄着甄钱多给些钱。结果王三大怒，对着月歌一顿拳打脚踢，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虽然我没本事，家里穷，但我也不能要这些脏钱。你等着，我一定要报官，让县官老爷按通奸罪给你浸猪笼。”

　　“月歌又委屈又震惊，哭着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我之前拿回来那些钱，大多数都被你拿去赌了，你居然还有脸来责怪我？”

　　王三可不管这些，对月歌又是一顿毒打，骂道：“你这女人先是克死了你爹，现在又来毁损我的名声。你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来，我以后怎么去考功名，怎么还能被别人瞧得起？就算你爹生前是当官的，通奸是大罪，你也得受惩罚，我现在就休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王三说干就干，掏出纸笔写下休书扔在月歌脸上，然后又偷偷把月歌拿回来的钱揣进兜里。”

　　“月歌看在眼里，冷在心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出一条毒计。

　　月歌先是小声啜泣，然后承认自己死不要脸，愿意跟着王三去公堂上接受审判，然后给王三端来酒将他灌醉，然后一刀一刀，就把王三杀了剁成小块，装在了家里的水缸之中。”

　　听到这里，谢琉璃真是后背发凉，但心中也有疑惑：“月歌当真狠毒，但王三其实也死有余辜。又想利用月歌来赚钱，又嫌她有损自己的名节。但我不明白，这怎么就能说明月歌命里带煞呢？”

　　徐小凤笑道：“琉璃你别急啊，月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话说月歌杀人分尸当晚，因为动静太大，很快就被邻居发现送了官。月歌也没上过公堂，被人一吓就把罪行一五一十的招认了，被判了个凌迟处死。甄钱人在家中躺，祸从天上降，也被月歌连累发配到了漠北。结果可能也是月歌命不该绝，大牢里有个狱卒李德就看上了月歌的美貌。当天就将月歌救走了，两个人一起逃到了江州。”

　　“结果他们刚刚达到一处客栈，没成想这开客栈的是一帮歹人，专门下毒谋害来往客人抢夺钱财。这家店老板看李德带着月歌，衣衫不整，行色匆匆，就怀疑月歌是被人拐卖的妇女。然后就让小二假装成官府上门抓人，李德就被吓跑了，留下了月歌。店老板问月歌来历，她就瞎编了一个可怜的身世，店老板就让她留下当助手，学一些下毒害人的手段。

　　过了三四年后，李德再次来到这家客栈，发现了粗布衣服在干活的月歌。月歌也认出了他，就在他耳边耳语：“一会儿我给你上酒，你假装晕倒，我还是想跟着你，我们一起逃跑吧。”

　　李德当然欣然应允，按照她的话去做。等到李德晕倒之后的半夜，月歌用毒药毒晕了店老板和伙计，然后唤醒了李德。李德便走到后厨，二话不说将店老板和伙计们都杀了，带着店里所有钱财拉着月歌逃跑了。”

　　徐小凤说到这里，赶紧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热茶一饮而尽，同时感叹道：“这个月歌倒是挺招男人稀罕的，走到哪都能勾搭。”

　　谢琉璃摇摇头，实在是看不上月歌这心狠手辣的模样，她说：“店主人虽然开黑店害人命，但当初确实救了月歌，她为了自己下手这么狠毒，真不是个善类。”

　　徐小凤微微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琉璃，月歌的故事还没完呢。”

　　她继续说道：“两人杀了人，只能继续逃到别的地方，这次他们就来了荆州一家旅店。而这家旅店的老板正是甄钱，原来甄钱当年因为和月歌通奸发配之后，上下塞钱不用去漠北了，但是还是不能返回家乡。所以就来荆州投奔了自己一个非常有钱的亲戚，就当上了这家客栈的掌柜的。

　　结果，这就看见了月歌和李德。他看着月歌眼中含泪，就偷偷拿着点心去找月歌问了问这些年的经历，月歌这次没有隐瞒，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甄钱说：“你也太可怜了，但是你放心，既然遇到了我，我绝对不能让你继续颠沛流离下去。”

　　月歌只是哭，不说话。

　　当天晚上，甄钱就用酒肉把李德骗到郊外，用榔头把他打死了。第二天就用一顶轿子，将月歌娶回了家门。恰巧这时甄钱在家乡的父亲来了封家书，说是买通了官府，可以让甄钱安心回家，他就准备带着月歌一起回家。但是月歌身上背着人命案子，还得想个好办法才能顺利将她带回去。

　　所以靠近家乡时，甄钱就把月歌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企图蒙混过关带进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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