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派出所

　　凌晨五点，一个黑影轻捷跑出了警局大院。

　　“教授！我们准备出发了！”原本打算悄悄出发的刘冬青发现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轻轻推门进来。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相互换着开车，不要疲劳驾驶。”教授可能看了一夜的卷宗，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刚才看见施队跑了出去，这个点儿是他的晨练时间。”跟进来的乔楚看看手表，时间指向五点二十。

　　“他昨晚回来后一直在研究案情，刚才眯瞪半小时就被闹钟闹醒，说晨练开始。”教授笑着点头，“这孩子有点死脑筋，哈哈！你们出发吧，到门口买点早餐带着。”

　　“韩警官！你起来了？”教授一转脸发现老韩一脸疲倦正伸懒腰，左扭扭右扭扭，几个来回后算是彻底醒了，拿着水正仰头猛灌。

　　“教授您没睡一会啊？可别熬坏了身体，您这刚来。”韩成君想想又说，“教授，以后别喊我韩警官，怪别扭的，这帮熊玩意都嫌我老，叫我老韩，您就喊我韩成君吧。”

　　“哈哈，没事！要不我也喊你老韩吧，听着亲切，没事！反正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只是长得有点着急。”这小老头，明明比人家大了十来岁，还说自己长得着急，丰越心中暗笑，干脆起身，叹息着走到窗前。

　　丰越面向初升的朝霞，照着老韩的样子给自己身体来个大伸展。这家伙柔软度很好，随便一伸手就摸到地面，而且是将整个手掌放在地上，然后左右移动双脚，老韩看得是目瞪口呆，顿感丰越这孩子也是怪人一枚。

　　教授洗漱完毕，开始继续看昨夜没看完的卷宗，拉伸完丰越飞了出去，十分钟后凯旋而归：“教授，咖啡买来了！”

　　“谢谢，来丰越，你看看这里，研究一下，我先喝一杯，不然没精神。”教授接过咖啡，抿一口，浓郁的咖啡香气伴着晨风的味道一起流人心底，瞬间赶走了疲惫。

　　丰越走过去一看，发现卷宗上写着湖心公园特案，他想起临行之前教授提起过，G市有一个十九年未破的案子，当年的刑侦技术有限，犯罪分子十分狡猾，现场未留下一个有价值的线索，唯一一枚指印比对后发现，还是死者自己的。

　　这次来协助办案，挑选特案专职人员，顺便将十九年前的案子打开重新梳理，当时的办案民警除了老韩警官，其余都已经不在G市或者不在公安系统了。

　　他翻开卷宗映入眼帘的市一家三口相互对视的头颅那张照片，任他平时号称冰面男，脸上还是起了波澜。

　　施南学一圈跑回，大家都已经悉数洗漱完毕，他开始分配今天的任务。

　　“教授，今天让老韩带张扬去张晓雅手机最后发射信号的地方看一下，袁集那地方地处偏僻，或许是第一案发现场。”

　　“张扬，你跟老韩去，到外面会议室桌上拿上早餐车上吃，我给准备好了，你放心你们组长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施南学的话让张扬来了精神：“真的啊?太好了，老韩，我们出发！”

　　“哟，怂样！这就不喊我韩警官了？”老韩骂骂咧咧出门了。

　　“张扬，带好执法仪！”教授意味深长地嘱咐一声。

　　“不会忘！”

　　刚出去的老韩又火急火燎跑了回来：“妈蛋，执法仪忘拿了。”

　　“你！”施南学本想骂娘，想想算了，教授在呢。

　　“哈哈哈，走了……”

　　老韩跟张扬走后，施南学说：“教授，刚才护城河浮尸刘福贵的儿子刘炎来了，在外面大厅，您先睡会，我去看看这混小子一大早就跑来干啥？”

　　“没事，一起会会去。”教授回头看看丰越，还沉浸在卷宗里，指指外面走了出去。

　　老韩跟张扬驱车前往袁集，两个小时后汽车在颠簸中找到了那个号称派出所的袁集派出所，里面只有一个警察值班，另外两个出去巡视未归，还有一个今天休息。

　　好家伙，这里就四个警察，剩下还有四个辅警，平时没事就在院子里打打牌，浇浇花，聊聊天，偌大一个袁集，就他们几人穿着警服，有什么事情等他们赶到现场基本上也是该发生的都发生完了。

　　老韩跟张扬脑海中出现自己办公的场所，再看看这里，暗暗称赞：”这帮警察真厉害！居然能坚持，要是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老韩，你说这帮人不会黑吃黑吧？这么大个地方，就这个小派出所？治安那么好？我怎么就有点不信的呢。”

　　“哈哈，你别说，咱俩想一起去了，我刚才也这么想，我还在想要是我，估计呆不住。”

　　“对头，我也这样想了，哈哈哈。”

　　俩货相互笑笑，互相嘲讽一番，这就进去了，老韩心想，这个屁大点的小院子。

　　相互介绍后值班警察辗转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把休息的人给找回来，原来他是所长，刚接电话的时候骂骂咧咧：“妈的，你不知道老子今天休息啊？你特么还打电话给我妈，我不告诉过你，休息时候不要打电话给我吗？你丫的脑子让门夹了啊？”

　　“王所长，是G市来人了，上面来俩警官让配合调查个案子。”叫小王的警察连忙大声说话，掩饰尴尬，不过站在边上的老韩怎会听不见听筒里的骂娘声？

　　“哎哟！是市局的啊？你丫的不早说，我尽快赶回，大约四十分钟，你请警官们先坐，给他们泡壶好茶，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靠！挂上电话的小王骂了一句，转瞬换上一副笑脸：“嘿嘿嘿，两位警官，这边接待室坐吧，我们这儿平时没什么警情，所以我们也不忙，你看院子里那几个货，都无聊成什么样子了，不组织他们自己就练上了。”

　　“也是，没加过那么勤快的辅警，小王，你是哪里人啊？”老韩问。

　　“回二位警官，我就本地人，前年警察学校毕业的，不比上你们警官大学毕业的，就近给分到了派出所，这两年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地，倒水，人家公司的前台还能接个电话，我连电话都没得接，您看我光忙着长肉了。”

　　“哈哈，你话很风趣。”老韩跟张扬说，“这孩子灵活，搁这儿真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这两人得多没良心啊，心不在焉地夸着小王，有一搭没一搭看似闲谈，其实是在担心这儿警察的成分有没有掺水。

　　“小王，你们这治安那么好，为何还要招辅警啊？这不是给国家增加负担吗？你看，闲出鸟来了，瞅瞅那几个鬼样子。”老韩仔细观察一下，发现他们四个人还真有点拳脚功夫，一般辅警可没这么利索的身手，心里直犯嘀咕。

　　“韩警官，这四个鸟人啊，我分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资格比我这个正牌警察都老，我平时还要热脸热心伺候他们，妈的！”小王的言辞中充满对整座派出所的不满，加深了老韩心底的不详之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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