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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死去活来


  翻腾的水,刺骨的风,映照天地间一片凄清。

  大源河岸边,立着一点白,白衣胜雪,雪一般的冰冷。

  冰冷的是一颗心。

  彩衣坐在礁石上,双手抱膝,望着滔滔的河水怔怔出神。

  不远处,一个肤色黝黑的劲装汉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说道:“尊者,属下无能,秦护法还是没有找到。”

  彩衣肩头微颤,说道:“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如果真是秦护法,彩衣不认为他还能活着,可秦风不是秦护法,她不认为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会轻易死去。

  劲装汉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彩衣依然坐在礁石上,纹丝不动,目光平静而专注。

  过去种种,不断在彩衣脑海中回荡,秦风的出现让她感到新奇,她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男人,她说不清看不透,忍不住想去探究他的一切。

  忽然,彩衣站了起来,青丝飞舞,拂过她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绝美的容颜绽放出无法言述的冷艳:“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一战即死可不算什么豪杰。”

  她声音慷慨激昂,却难掩几分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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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源河渡口南岸七八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名叫万家村。

  万家村位于一个很偏僻的山坳里,山坳外有一道大源河引进来的支流,蜿蜒曲直,通向万家村的村口。

  村庄里,并不像村名那样真有万家百姓,而是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每家人都盖了几间茅草屋,屋上面爬满了藤蔓,远远看去与周边的花草树木浑然一色,俨然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给人一股清晰的舒适感。

  河流旁的第一户人家里,盖了四间茅草屋,最大的一间前面是块菜地,绿油油的蔬果在清晨露珠的点缀下显得格外诱人。

  几只母鸡扑闪着翅膀‘咯咯咯’地叫着,在菜地里跳来跳去嬉戏着,还不停拿尖尖的嘴巴戳着田地,像是在翻找着虫子。

  听到鸡的叫声,一个妇人从最左侧的那间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妇人穿着一身粗糙简陋的麻布衣服,头上的青布帕显得很陈旧,看得出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小,长相倒是有几分姿色,眉眼五官都颇为精致,若是看不出她眼角的几丝皱纹,定会觉得妇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山灵水秀出美人,古话曾不欺人也!

  妇人长得婉约漂亮,可走起路来那叫个气势磅礴,双腿每一步都迈的极大,手里还拿着根粗大的擀面杖,一副找人干架的样子。

  那几只母鸡见到妇人,立马蹦蹦跳跳的跑出了菜地,妇人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佯装着挥杖要打,嘴里还不时的骂出几句粗话,原来她是要找鸡干架!

  也难怪妇人生气,她养的这几只母鸡实在是不安生,隔三差五的就会糟蹋她辛苦开垦出来的菜地。

  妇人不是没想过拿草绳把母鸡拴住,可是村里人告诉她,被拴住的母鸡不容易下蛋,鸡蛋和菜地一比较,她自然选择前者。

  把母鸡赶跑之后,妇人在菜地里晃了一圈,眼前突然一亮,蹲下了身子手里顿时多了一枚个头很大的红皮鸡蛋。

  妇人满意地笑了,拿起还拿着温热的鸡蛋,小心地放到了衣兜里,然后走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床榻上,一个浑身裹着白布的男子昏昏沉沉的躺着。

  男子正发着高热,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整个身子就像陷在云堆里,忽而被风吹得直上九宵,忽而又快坠向地面的感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十分难受,使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屋子的门帘被人掀开,紧接着是一阵碎碎的脚步声,男子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然后一个瓦罐递到了嘴角,感觉到水的湿润,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咕咚咚地喝了起来,凉水入肚,身上清凉了些,意识稍稍有些清醒,然后一只粗糙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妇人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热度,双眼一亮道:“不太烫了,看来烧差不多退了。”

  床上的男子听到声响,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是鼻子微微松动,发出均匀而悠长的呼吸,装作一副安详熟睡的样子。

  男子很小心,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跳河后大难不死的秦风。

  秦风很清楚的意识到他还活着,可是身体十分虚弱,又不知身处何地,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希望可以聚积出几分气力之后,再选择苏醒过来,以便不时之需。

  妇人可不知秦风的心思,她已经被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俊俏脸孔给完全吸引住了,她的手从秦风的额头上滑到了他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滑到他的胸口,轻轻按了按结实的胸肌,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晕,情不自禁的娇笑了起来:“老天真是开眼,赐给了老娘这么一个打灯笼都挑不着的男人。”

  秦风心头一颤,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此刻,他的脑海里忍不住了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滚圆肥硕,腰部有水桶般粗的的悍妇,把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压到了身下,然后...悍妇在嚎叫,书生在痛哭,夹杂着床板刺耳的挤压声...

  显然,秦风想象中的书生就是自己。

  人就是这样,哪怕心志再坚,经历生死之后总容易短暂的恍惚失神,虚弱时还会胡思乱想,只不过秦风的想象似乎离现实越来越近了。

  妇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长得这么俊俏,去当什么兵啊,整日打打杀杀还差点丢了性命,以后跟着老娘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日子才叫舒坦。”

  她一边说着,一双如丝的媚眼移向了秦风的下身,看再那鼓胀起来的一坨,发出了一阵荡意十足的浪笑:“本钱可真够厚实的,老娘这下可真有福了。”说着,妇人的一只手颤抖着伸进了秦风的亵裤里。

  好大,好烫,还好有弹性...

  那激动人心的触感让妇人差点叫出声来,而有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无比扭曲而怪异的闷哼。

  妇人触电般地缩回手,望着依然闭着眼睛沉睡着的男子,嗔怪的骂了句冤家,便娇笑着离开了房间。

  秦风感觉到妇人离开了,这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尽是苦涩的笑意。

  其实换作其他男人,被一个貌美的妇人这般动作,恐怕享受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排斥,秦风这方面和普通男人没啥区别,搞不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有弱水三千,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男人嘛,好色乃是本性,不好色那就是有病!

  某个操守极其端正的大儒都说过:男人好色,英雄本色!

  不过秦风不知道妇人的长相,把对方想象的太过恶劣,才会引得他内心的厌恶。

  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秦大官人已经什么都不管了,脑子里念头只有一个:拼死守住贞操!绝不让那悍妇得逞!

  当真无耻至极!

  屋外的母鸡有‘咯咯咯’的叫了起来,听在耳中尽是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秦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惜,面对死亡他都不动容半分,而现在忍不住苦笑连连。

  话说另外一边,妇人走进了另外一间茅草屋,里面有个年轻的男子,一见到妇人进来,就张嘴抱怨道:“花娘,咱们家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你怎么又救回一个白吃饭的?”

  妇人道:“那你让老娘见死不救?老天爷可是看着的,老娘若装成一个睁眼瞎,任由那人死在岸边,说不定会折了阳寿。”

  年轻男子不说话了,偷偷的瞧了妇人一人,对妇人似乎很是敬畏。

  妇人在炕沿上坐了下来,犹豫了片刻,然后神色一正,像是下了决定般,认真道:“当家的,我想把那人留下来,你看咋样?”

  年轻男子眼皮一跳,失声问道:“留下?”

  妇人道:“嗯,当兵卖命,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咱家的日子是苦了些,可还不至于过不下去,至少不用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等那人醒来,我和他说说,他应该能够答应。”

  年轻男子突然激动起来,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妇人道:“我就知道,你救个陌生男人回来,就没打好主意,你是要给他做婆娘是不是?”

  妇人一点不遮掩,站起身来大声道:“没错,我就是想找个男人了,你怎么着了,难不成还想不答应?”

  年轻男子脸色涨的通红,气的牙齿只打哆嗦,含糊不清道:“你...你这样对得起我?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现在找个男人回来,我成什么了?”说着,年轻男子竟然哭了起来。

  妇人见年轻男子伤心的可怜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缓声道:“老娘十六岁嫁到你家,那年你才九岁,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成人了,结果是个天阉,你知道老娘心里有多苦吗?”

  她抹了把泪,继续道:“可为了报答你家的恩情,老娘心里有再大的委屈,也尽心尽意的服侍了你这么多年,算报答了你家的恩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男人,动了春心又有什么不对。”

  年轻男子不吭气了,妇人又道:“守活寡的苦你根本就不懂,可你想过没有,等老娘年纪大了,腿脚不能动了,到时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那时又该如何?”

  听花娘这么说道,年轻男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想给那男人生孩子?”

  花娘一咬牙,坚定道:“没错,有了孩子日子才有奔头,等老娘年纪大了,才能有所依靠。”她顿了顿,上前拉住了年轻男子的手道:“你放心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年轻男子无奈长叹道:“花娘,我答应你了,这事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用。”说完,年轻男子又抽泣了起来。

  花娘安慰了几句,脸上却是有了喜色,一双桃花眼里更是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与此同时,村口突然冒出了一群人来,给宁静的万家村带了一阵骚动。

  花娘听到动静往窗外一望,只见村口的那群陌生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样子是拖家带口逃到此处的难民。

  不过这些难民似乎来头不小,一眼看去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都穿着体面,显然是出自于富贵人家。

  没过一会儿,村里的一个老人就把那群陌生人领进了村子,行走之中还一直说着话,似乎陌生人里面有老人认识的人。

  而当陌生人们走过花娘家时,突然其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指着花娘院子竹竿上晒着的一件东西喝问道:“这面战旗,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话之人所指的战旗,就是秦风跳河是包裹在身上的秦字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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