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你还是太年轻了
按照苏老爷子给的地址，我要去见苏筱，这个我命中的女人。
其实说到命这个东西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笑，但是还是有点无言以对。
我和他们商量了下，董天就说他开着车送我去吧，那个地方还有点远。
在路上我从刚开始的忐忑，慢慢的变的淡定了，其实想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即便不知道苏筱是个什么态度，但是苏老爷子在中间隔着，我又能做什么呢。
“老弟，快到了，你准备好了么？”猛然沉默中的董天就突然和我说。
“放心吧，董哥，没事的。”我笑了笑，对董天就说，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很平静了。
“那就好。”
车子往前开了开，我走了下来。和苏筱见面的是一个咖啡馆。董天就没有进去，他在车里等着我。
进去了，我看到了苏筱，她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
是靠窗的位置，她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坐过去默默的坐在了苏筱的对面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
我发现她看到的我那一瞬间，眼睛中出现了一抹激动，可是随即就被她隐藏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心疼，疼的要死。
“最近，还好吗？”本来有千言万语的，可是到了现在却只化作了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
“我……好…….”苏筱的声音依旧和以前一样，很平静，但是说的很慢。
“阿文，我……”苏筱似乎想说什么。
“嘘！别说那些东西。”
随着我的这句话，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俩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苏筱，你喜欢过我吗？”我突然这么问她。
“恩。”苏筱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
“那你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爷爷的主意？”我紧紧的盯着谢瑶瑶的眼睛，等待着她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可是谢瑶瑶给我的答案却是这是她的主意。
我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怔住了。
“为什么？”我近乎呢喃的问她。
我知道这明显是苏老爷子的安排，可是苏筱为什么要自己扛下来，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主意。在那一刻，我只想问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等待我的只有苏筱的沉默还有眼神中的复杂和不忍。
“为什么？筱筱，你告诉我……“我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阿文，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些事情，会有完全明白的一天，到时候我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说着说着，苏筱的声音越来越脆弱，慢慢的她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顺着往下滴落，全部落到了我的心里。
我站起来，轻轻的拥抱着她，我不想她难过，可是如同她说的，我们没有办法。
“你知道吗？筱筱，多少天了，多少个日夜，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我真的想你……当我听到你和别人订婚的消息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可是董老三傻了，我以为我能够和你在一起了，可是等来的依旧是这种消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我真的好累…….真的好想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的声音随着哽咽而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阿文，我知道你苦，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相信我好吗？一切不会很远了，用不了多久就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那时候我把一切告诉你。”苏筱看着我的眼睛，神情憔悴的说。
“我只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我的声音呢喃而出。
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苏筱猛然身子一震，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的憔悴，眼中的温柔，让我心碎，让我奔溃。
“我知道，我知道……”苏筱猛然失声痛哭。
“不是我不等你，筱筱，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么一天，我不想骗你，不想骗你…….真的……”
我又能如何呢？我第一次发现，我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我要茫然，我要顺从，我要按照别人既定的路线去放弃，我不想这样，但是我没有办法。
我没办法去保护苏筱，和她在一起，因为……苏老爷子在背后。
我不知道苏筱为什么先前要承认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我知道不是她，她有苦衷的。
“筱筱，我记得第一次遇到你，是你和董哥刚到我们村的时候，那时候村里人叫我狗儿，我看到你笑……”
“在黄河古道地下，我们遇到了化形煞，我当时想着，如果可以，我背你一辈子，背着你转圈圈，一直到天荒地老……”
“黄河地宫，九死三绝我换命，为你我身负十八劫……”
“同样是黄河地宫……我独自一人面对最后的凶险，我以为生死两隔，是对你的念想，让我走出来，活着见到你……”
“你离开我们那个地方，要回到北京的时候，你和我说，阿文，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啊，我在京城等你。当时你笑靥如花……”
“在去陕西前，大学的小白楼前有一片枫，地上铺着细小的碎石子还有白灿灿的沙土，你来了，你告诉我，阿文，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小心，我暂时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当时我和你说，无论多久我等你，可是你知道吗？筱筱，不是我不等，而是我怕，我怕等来的又是一个等待真相的时刻。我怕……”
我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只因我爱她爱的深沉。
“阿文，相信我。好吗？”过了许久，苏筱平静下来了，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我点了点头。
“对了，我和你爷爷已经约好了，见完你就去见他。”我突然和苏筱说。
“什么？”苏筱听到我的话大惊。
“这是他让你我想见的条件。”我没有理会苏筱眼神中的惊恐。而是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阿文，苦了你了。”苏筱的手在放在我的脸上，然后对着我吻了过来。
看着苏筱，她的眼，她的人，她的心，这一刻，我融化了。
娇软柔嫩的红唇，在这一刻，是我的天地。
这就是我的初恋，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等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可我没想到却是在这种环境下。
许久，直到苏筱离去，我都头晕目眩的，在回忆着那一个吻。
我多么希望一吻天荒，一眼万年。
可是我知道，那仅仅是奢求。
苏筱，总是要走的。
初恋般的感觉真好，只是此刻心中全是苦涩。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会不会再次遇到苏筱，再次遇到她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
我从咖啡馆走出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恋。
一切随风，渐渐的去了。
就像那空气中的青烟，看起来像是纱，可是你永远抓不住，只能在指间留下的那一丝温柔，一辈子记着，老了的时候，慢慢地去回味，告诉别人，告诉自己。
我曾经有过……..仅此而已。
我找到了董天就的车，上了车之后，我对董天就笑了笑。
他被我弄的莫名其妙的。
“老弟，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董哥，你听过一首词吗？”
“恩？什么词？”董天就被我这突兀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我笑着和董天就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董天就听着我就像发疯一样的念着这首词，没有说话，只是传来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和我那天谢瑶瑶走的时候，在天空中听到的叹息一模一样。
叹息，叹的我的命！
鬼算北邙军，给我批过命，他说我是千禧命劫。
现在我信了，千禧千行，命中缺失，孤寡终身。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走吧，董哥，去见见那老爷子吧。”我笑着和董天就说。
两个人开着车往苏老爷子的地方走去。
这个地方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准确地来说，这是第三次。
我们去了的时候，家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正在等着我们。
他说让我喝茶，不过我和他说我不是来喝茶的。
“谢瑶瑶的摩柯血咒是你下的吗？”我沉默了一会儿，直接问苏老爷子。
“你很直接，那我也直接点吧，是我。”苏老爷子很平静的和我说。
“你承认了？为什么呢？”我对他的爽快有点意外。
“不为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苏老爷子突然大笑。
“算了，我怕我承担不起这个代价。”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这娃娃越来越聪明了。你见过我家筱筱了，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苏老爷子突然问我。
“我说什么？说我喜欢她？还是说我现在和老爷子你变成一路人？去算计别人？”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你同意我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我让你做外三十六门的总把子。”苏老爷子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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