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绝不允许
只见虬一步步向虬龙藤走去，周遭的龙族同类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每一个都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如同大难降临。
虬望着这一幕心里震惊不已，如今这个场景在他的印象里十分模糊，但那种感觉却是刻在骨子里。
整件事对虬而言，可以没有丝毫记忆，只有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一个看客，眼前正在重复着当年他所承受过的经历。
然而，在虬心里却仍然有个疑问，这是忘忧之地的幻境，正发生的一幕可是真实存在？
只见在虬龙藤旁的一座祭台上有一条沉睡的虬龙，时而化龙时而化人，身上的鳞甲渗着鲜血流淌，一点点被虬龙藤所吸收。
虬知道那条沉睡的虬龙正是自己，当年正是因祖龙殿而受到惩罚，尽管母亲沦为了牺牲品，但是他依然没有避开责罚。
就这样，虬静静地望着当年的自己，虬龙藤扎在血肉里的疼痛再次从骨子里苏醒。
“你教子无方，本应同罪，但念在同宗同脉的份上，就只祭献你们血肉于神树，你们父子最后能否活下来，全凭造化，你可有异议？”
这是虬龙一脉的老祖在审判，围着虬龙藤的同族们个个都是在冷眼旁观，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多谢老祖，倘若我儿有幸能活下来，望老祖能保他无忧。”
除虬被放置在祭台外，还有一条虬龙被捆在虬龙藤上。显然，这正是虬的父亲，曾经一度为虬龙一脉赢得风光，最后也落得如此下场。
“好，只要你的龙儿能侥幸活下来，即使冒着祖龙殿的责备，我也一定护他周全。”虬龙老祖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应下，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结局，一个父亲为了儿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虬的父亲没有再多什么，而是用极度温柔的眼神望着虬，随后便是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血肉如同泉涌一般，化作丝丝能量涌入神树之郑
与此同时，虬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为了自己而祭献全部的血肉与灵魂的父亲，这是他永远不曾幻想过的一幕，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永远都是冷漠自私，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一丝一毫的爱，就连母亲殒命祖龙台的时候，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龙儿，我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爱你的，既然我们给了你生命，那我们也是在为你的生命而活。原谅你的父亲，原谅他无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你的母亲更需要我。”
在虬的父亲神形俱灭之时，这样一段话在虬的脑海中震响着数遍，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浓浓爱意。
忽然，眼前的场景莫名烟消云散，只留下那个眼神在虬的脑海郑
“这就是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么？”虬望着周遭一览无遗的台阶，忍不住用手去挽留最后的残影，“不，这不是真的，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当虬刚完这句话后，猛然想起了些什么，喃喃道：“虬龙藤是父亲留在我体内的么？这段记忆是虬龙藤的记忆么？”
尽管虬这是在自我质疑，但是这似乎就是最初的答案，最终的真相。
原来父亲一直在守护着自己，就连君临子的生命也是他父亲给的。
这一时之间，虬的思绪万千，当年对父亲的误解在此刻得到了释然，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种难以弥补的愧疚。
“路在脚下，本神只有往前。”虬摒弃所有的杂乱，一步步向第三块阶梯走去，他不知道还会有着怎样的经历，还有什么事会让自己遗憾或是愧疚。
就在虬踏上第三块台阶上的瞬间，便见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迅速往前跑去。虬刚想下意识反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前，当年那个成为自己朋友的人类。
“虬，你不是要教我虬龙变么？”这个人俨然就是碧河，当年那个镇压了虬，成为了神或者是最为接近神的男人。
虬跟着碧河奔跑了数步，随后便是扣着龙之爪牙向碧河的胸膛掏了去，出手极为果断，像是蓄谋已久，练习了无数遍的动作。
碧河停下奔袭的脚步，难以置信地望着虬，道：“虬，为什么？”
虬掏出碧河的心脏，冷漠道：“我就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此刻，碧河的心还在跳动，随之而动的还有周围参差不齐的杂草。
碧河苦笑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罢，便是气息全无，倒在了草丛之中，至死都不愿相信虬会欺骗自己。
虬环顾着四周，熟悉的场景让他忍不住颤动，虽然被囚困在囚龙岛的岁月里幻想过这个场景无数次，可真当亲手摘出碧河的心脏时，原来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而是你一直在骗我。因为你的存在，因为我当年的无知，导致整个龙族覆灭。”
这是虬一生中最愧疚的事，若当年没有传授碧河虬龙九变，就不会导致龙族覆灭而背负了千年的罪龙之名。
然而，还没过多久，碧河的身形再次出现，这依旧还是当年初见初识的场景。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虬眼中冒着火焰，扣着龙之爪牙向碧河走去，一轮日螺旋焰已毫不留情轰向了碧河的胸膛。
可正当一切即将结束之际，画面猛然一变，日螺旋焰轰在了另外一个饶身上，而碧河却和他背靠着背面对着强担
“虬，倘若这次能活着回去，我就把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庆祝。”碧河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想要活着回去似乎就是种奢望。
虬闻言心中猛然一颤，他记起此刻是当年碧河为救自己而差点丧命的场景。而这一刻也是他以为已经遗忘而埋藏在心里的愧疚。
“本神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虬愤怒一吼，周身方圆十丈的范围尽数被熔焰界覆盖，九条巨龙焚一怒，将来袭的攻击尽数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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