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善战
现在的老堡主，接近不怎么对外主事了，大家都说他是不是快死了。毕竟老堡主一辈子都是亲自打打杀杀过来的，一般不怎么出现了，大家都会传说他是不是死在床上了。
大概对于外域善战的人来说，死在床上，可以说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他们更倾向于死在战场里，死在相杀里。传说，他们的英魂才能永远留在这片土地里，下辈子再做外域人。
除去对这个风俗的看法，她更觉得是老堡主有更重要的打算。
自己年纪这么大，儿子们又这么多，简直是像嗷嗷待哺的小兽，等待着大放异彩的平台。她更觉得，老堡主打算暗地里搞件大事，彻底结束外域三权分立的状态。
当然，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事实根据。
她以前在京城，可不需要和外域打交道，只是稍微知道这里的一点事。看来，她现在需要恶补的功课还有很多。
因为两个大夫进出方便，殷疏狂让暗卫松懈下来，除了禁止她出门，其他人倒是可以来去自如。不过，两个大夫除了这里哪里也不敢去。
看来，他们对血楼的害怕，还多过外域人。
不过，即使是再严密的牢房，也还是有漏洞。而且，从拾儿口中间接得到的情报，也足以给她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事。
拾儿只是说了一些日常的抱怨的小事而已，都是拾儿不自觉的事，但是有心人听起来，可以听得出很多的信息。
比如，拾儿想要申请某些东西，后勤却总是为难她，而且还是因为一点小事为难。也没有看在她是为血楼做事的份上，听起来更像是管事之间的私人矛盾，牵扯了下面的人。大多的，她都觉得副楼主徐叔这人在其中有微妙的地位。
据拾儿说，徐叔是个很慈蔼的中年人，对血楼付出不计代价，所以殷疏狂才在今年给了他副楼主的位置。听拾儿形容，她倒是对徐叔这个人非常多的好奇了。
据她以前观察到的，徐知安这个人绝对不是算得上“慈蔼”的男人。他以前是外域马贼里待过，那时候是囤龙堡和月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存在。
他作为周璇其中的一个小小马贼队伍的老大，发生过许多有趣又令人称奇的事。这么一个人，现在进了血楼，对于她来说，了解这背后的原因，更有趣多了。
虽然她现在还病着，抽空想一下这些事也算难就是了。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参宴的第二天晚上，囤龙堡死了个手下。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死在血楼就是个很重要的大事。
为此，所有血楼的杀手都被叫去问话，连暗卫也不放过。
看守她的暗卫暂时被替换成普通的杀手，刚好，有人有事找他们，暂时离开时。往常除了拾儿没有人会进来的房间，今天来了一个人。
事实上，一听见有人暂时让门口两人离开时，她就知道了，已经提前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衣服，坐在桌上泡茶等待。
很快，来者不请自入了。
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是泡着手里的茶。“我想，待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有外域唯一喝得惯的茶水。”
除了酥油茶就是酥油茶，再怎么酥油，她都喝腻了。
来者愣了下，随即说道：“殷家主子知道我会来？”
听见声音，她只是手上倒茶的手不停，自己只倒了自己这一杯。“还请副楼主不介意，殷良只倒了自己的，毕竟，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来过。”
来者一边走过来，果然看见桌上只有她自己的茶杯。倒也不是很介意，坐在她对面。
“殷家主子果然是聪明人。”两人一打照面，各自心思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还是强撑身子坐下来的，没有多说废话的心思，看着他，直接说道：“希望是近期的事，如果拖得太久了，我可是要赶着回去，没法帮上忙了。”
闻言，徐知安一瞬愣了，很快反应过来，眯起了眼。“我还什么话也没说，不知我可不可以曲解殷家主子的意思？”
她淡淡喝了口茶。“你不是甘于屈尊的人。”
“听起来，像是你认识我。”认识他，他却不记得以前见过她，这不是好的开头。按照计划，他今天来，是打算试探这个女人能不能被利用。
“以前见过一面，我见过你，你不认得我，很正常。”
“多久以前？”他大概猜到是什么时候了。
她只看了他一眼。“血楼还不是殷疏狂做主的时候。”
徐知安挑眉，看着她。“所以，真是不公平，只是你认识我，我却不能早点认识你。”
这话说的暧昧，但她听出另一个意思。
“我们互相利用而已，我可以告诉你，没错，我想离开这里，为了离开这里，我可以做出很多事。小小血楼，困不住我，殷疏狂再难缠，也比不上殷二声。”
事实上，她是唬他的。
殷疏狂可比殷二声棘手多了，以前不至于和殷二声为敌，现在看来，殷疏狂对她的威胁比任何人都来得可怖。如果殷疏狂决定拿她对付殷家，那么殷家将会迎来被直接毁灭的危机。
他对殷家了如指掌，对她更是知根知底，只要他想，摧毁殷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其他根本不是问题。
经商谈判时能不能唬住人，是一门时时精进的手艺。
“你又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不是他看不起她，但终究，她不过是个女人。喊她一声殷家主子，只是给她卖一个面子。
她没有对他的态度过多表示，而只是轻淡看了他一眼。“你又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你不了解我，我可是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徐知安眯起眼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了。
她又说道：“我相信你已经有了计划，也不需要直接告诉我，我要的，只是想不择手段离开这里，血楼会变成怎样，都与殷家没有关系。”抬头，冷冷看着他。“所以，不用太多试探之类的废话，彼此利用而已。”
“我怎么相信你？你以前不是和殷疏狂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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