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啥
她倒也无所谓，跟着掌柜的上楼，顺便问了几句。“孙掌柜，最近生意还好吧。”
“好好好，多亏您们几个老爷，最近的生意不难做。”掌柜的笑呵呵说道。
她笑道：“那就好，今天的宴会就拜托你了。”
掌柜的故作严肃。“哎，殷家姑娘您就客气了，您们能来小店，小店已经蓬荜生辉，其光熠熠了，您这些话实在抬举我们了，不用你担心，我们一定把宴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她笑了笑，没说话了。
上了三楼，只见大厅内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筵席小桌已经安放好，有下人已经给她备茶了。
她和掌柜的简单几句，就进去了，临进前，掌柜的看着她这个和他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忍不住多了几句。
“殷家姑娘，小店对二声公子的情况深感遗憾。”
如果不是殷疏狂大少爷叛离，殷鹤少爷遇袭，二声公子病倒，这种场合不应该是她这个小姑娘来的。商会的人，说好听点都是大老爷，其实都是商场上纵横多年的老手。他们个个经验丰富，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经验老道，商人惯性，要欺负一个小姑娘，简直比睡觉翻身还简单。让一个小姑娘对付这么多个老手，实在不公。
说真的，他一听见二声公子病倒这件事，就已经对殷家无望了。
殷家到现在也还没彻底垮台，应该是二声公子情况时好时坏吧，他也没想，会真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撑起来的。
难得听见这样的话，她没有多大感激也没警惕，只是对他笑笑。自家的事，以及自己当下的情绪，都没有必要对一个外人多说，她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谢掌柜了。”
“不用。”掌柜的挥挥手，就见她安安静静坐在二把手位子上，身板笔直，静静等着那些大老爷。
她坐的那个位子，以前是那个低调的青年坐的。那个青年还在的时候，整个京城几乎是被他压着打，那些平时一个个争霸四方，手段狠辣的老爷们只是被青年轻轻眼神一扫，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只是现在……
他摇摇头，轻轻给她关上门。
希望那些老爷们能够手下留情，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没有掌柜的那么多心思，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等一下要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要做的事。
她不是不会紧张，明知紧张无用，但人总是会控制不住紧张。但这些都没关系，她早有准备，今天这件事，她一定要做到。
摧毁白家，给殷鹤报仇，才是她的重中之重。
等人的这一个时辰里，她已经思索了许多事了，包括整个计划的推演，以及计划之后的事，从头到尾，大的小的都细细想了一遍，再次确认无误。
殷巽来来去去，和她确定其他包括万灯节的安排。
之后，又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听见第一个老爷来了。
推门被推开，先来的是拥有好几个会社的张家老爷。
她看着他进来，脸上挂起一抹笑。“张老爷。”
张老爷见着她，像是知道她先来一样，只是看了一眼，就慢条斯理坐下来，之后是一个个财大气粗的老爷们。大家坐下后，都和最近的人说话，偏偏就跳过了她。
最后，是白家老爷，人称金老爷和另一个刘家老爷出来了。
偏偏是和刘家老爷一起来，像是故意一样，两人说说笑笑，彰显两人交情不凡。
而她今天的主要对象，就是他身边的刘老爷。
的确，他们两人是世交，彼此都嫁了女儿和娶了媳妇，他们之间可算是商业联姻。说起来，商会里基本上除了殷家，都是用联姻维系着。二声公子无妻，也没让殷家任何人联亲，在这里，可以说是非常意外的存在。
以前二声公子在时，他的手段了得，没用联姻弥补，而是其他事维系，但现在没有二声公子，她一人要将殷家维持往日的水平，近乎不可能的事。
他们会趁机把她踢出去，用各种理由都好，不择手段也罢，将她打垮，抢走殷家的生意，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知道，她都知道，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她也有她必须要做的事。
就让她，燃尽殷家最后的辉煌，做她一直都很想做的事。
……
漫长的会议结束，那些老爷们或多或少达到了目的，就算没达到的，都用看热闹的方式看着她。
可以说，她知道商会现在上下一心，都用来对付她，但是实际上经历起来，也没想到真是挺辛苦。他们没有一刻放弃打压她，用各种语言挑拨，用各种手段压榨殷家，大部分她都挡回去了，除了失去少许的。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傍晚，在等候宴席开始前，老爷们惯例出来后院吹吹风。已经是万灯会前夕了，京城里暂时解除宵禁，现在的京城一到晚上，就是各处都点燃灯笼，河道上，大路上，楼层里，能挂灯笼的地方都挂上各种灯笼。
现在人工池边，也燃着各种灯笼。
金老爷和其他老爷们正在小桥边谈笑。
“刘老爷，我听小女说，夫人生了急病？大夫怎么说，严重吗，可需要老夫请来御医来诊治？”金老爷想起这事。
其他老爷都惊呼。“可有这事？可需要我们帮忙？”
刘老爷笑着摇头。“多谢各位老爷担心，拙荆病情已经稳定了，承蒙庆王爷相助，当夜已经请了御医诊治了。”
“这样就好，庆王爷果然是个心善王爷。”
等等此类奉承的话，接着他们话锋一转，提到了最近的生意。
她不动声色靠近。“刘家老爷。”
大家听见她的声音，见她不请自来，紧皱眉头，其中有人要说话，她先打断了。
看着五十多岁的刘家老爷，她说道：“我刚才听见刘家老爷可是家中遇到麻烦了？”
大家一直沉默看着她，颇有没人想接话的意思。
她知道他们想用沉默逼退她，让她自己觉得尴尬离去，毕竟她和他们的年龄实在相差太远，没有任何话可以聊，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家。即使自己衣着男装方便行事，想必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个姑娘家。
无妨，她相信以前殷二声在时，也不是那种主动和他们谈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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