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坚定4
殷二声特有的毒舌攻击。
她为什么会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呢，指出她犯的错，最后还要对她人身攻击，殷相是不是和殷二声学的这一手……
如果她真的对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如果她真的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这样的攻击她真的会被击垮。
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事，说道：“当然如果白家就是要瓮中捉鳖的话，这样的安排的确太过草率，他也有可能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看起来不是去就是不去，但如果还有第三个选择的话……”
说到一半，她又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二声公子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让殷黑燕去处理货物的事，明明人手可以用来做其他更重要的事。”
二声公子没回答，只是冷漠看着她，但他没说话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
她稍稍叹气。“是因为货物的事也很重要，二声公子早就做好一鸣公子被抓的准备，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你是为了制造谈判的机会，而且同时处理货物的事，表示货物里有金老爷感兴趣的东西。你是打算拿他无法拒绝的利益做交易，让他得到的东西，比杀了殷疏狂还要值得。”
或许殷疏狂也提前想到了可以这样处理，所以他才会和九段提前离开布置吧。
二声公子啪得一声合上了账簿，屋里寂静一片，原本翻书的殷相也不动，就看着两人。
“除了这个办法呢？”二声公子又问道。
她心里唉嚎，这个还不够，还要其他办法？她开始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真切感到担心。
……
直到深夜，二声公子才放过她，让她去吃晚饭。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外头的大月亮，她感到身心俱疲，不是一般的疲惫。
二声公子完全是看着她的状态找她麻烦，她一开始回答得应该算是及格了，但是他根本不放过她，从各个刁钻的角度追问她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又要怎么处理。
如果她哪里回答遗漏，他就会抓着这个破绽对她人身攻击。
殷疏狂待在他身边没疯掉，真的算是天才中的绝顶天才。
回到房中，西早就在她床铺上呼呼大睡，见她回来，勉强睁开眼。
“你去扛沙包了吗？怎么这么累？”
她一脸疲惫看着他，简直连回答的念头都没有，颤颤巍巍倒了杯水给自己喝。
“殷二声，那家伙不是人。”
如果不是真的就在隔壁，没听见不对劲的声音，他还真的以为殷二声这个看起来病怏怏随时死掉的人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事。
“我猜猜看，你犯错误了，他骂你了？”
她摇头。“犯不犯错误他都会骂，如果殷相是鬼，他就是阎罗王大魔鬼。”
殷相此时打开门进来。“你在隔壁骂他，小心他明天真的让你一边扛沙包一边问话。”
她皱起小脸。“你看着让我挨骂也不知道要帮帮我，二声公子身边真的不是谁都能待的。”
“我看你被骂开心都来不及，干嘛要帮你，你现在知道你跟在我身边的生活有多幸福了？”殷相冷哼一声。
她对此并不打算表态，跟在殷相身边的四年也不比二声公子身边好受，这人明明也是毒舌，攻击人毫不留情。只不过殷二声的更加厉害。
殷相拿着菜篮放在桌上，瞪她一眼。
“别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快吃。”
她从里头拿出菜，慢吞吞吃起来，完全像嚼蜡，她感觉自己的味觉都要被骂得消失了。
和他们简单谈话之后，殷相离开，西跑到外头找人喝酒去了，房中只剩下她一人。
几天后的晚上，按照惯例她深夜才能回来休息。这一回来，她换掉衣服洗了澡，把脚上的伤重新清理了一遍。
在吃着桌上的冷羹饭菜时，不免思考这几天下来，她仍是没有发现，二声公子为什么让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按照他那天的话中之意，他留下了那张纸，不知是为了保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那个意思，确实是有意培养她。
但她总是不能安心，为什么是她，这件事不应该是殷疏狂来做吗？他才是殷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她。
而且如果真的以后是她担这个重任……她开始想着要不要考虑殷相让她离开躲进山里的计划了。
她从来不想做主子，太累了，这种人生还有什么好玩的。殷疏狂能做到是他的确有本事能做到，她或许可以做到，但她不想。她不是那种端着责任的人，她一点也不在乎什么责任，要让她拿自由换殷家，她还真是没有这个决心能做到。
或许她应该要当面和殷二声说清楚？怎么说？人家的确没有明说，而她要恬不知耻跟他说她不想做殷家主事，想想就尴尬。
叹气，只能无止境叹气。
她是不是哪里做错选择了，不应该和西回来这里，她应该直接离开继续追着那条线索的，那样的日子还比较自由。
想了半天察觉到自己只是在抱怨而已，于是用冷水拍拍脸。
不要抱怨了，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解决问题，只能主动去发现解决。
西出去找人喝酒了，殷相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半夜被思绪烦得睡不着，她起身出去外头走走。
集市的夜晚很早就安静下来了，这里的夜市不在这里，晚上的这里非常安静。除了几条狗在吠，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来到外头，靠在栏杆上，迎着夏夜难得的凉风，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小块夜市。
这里不像京城，这里的热闹是另外一种风格，这里更多的是旅途商队的中转站，各种各样肤色样貌服饰的人暂时在这里留一晚，之后便是各奔东西。
二声公子的屋里仍是点着灯，像是从来都不会熄灭一样，即使是晚上他也要处理非常多的事。
太辛苦了，做殷家的主子连夜里都不能休息。
或许二声公子应要试着把权力下放，这样大家也能帮他分担一些，不用全部重任都肩负在他一人身上。
这几日，近距离跟在他身边之后，她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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