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混进去
管不了他们了。
进去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夜晚的番锦楼。大厅之中歌舞升平，台上女子各有千秋，台下一桌桌宾客喝得醉眼朦胧，要不是有护院在，他们都要冲上台去抱姑娘了。
看起来借酒装疯的人不少。
站在这里看不全大厅，她怎么可能进去一个个找，反而会惹来麻烦。她抬头一看，二三楼也是点着红灯笼，人来人往，或许从高处看更有收获。
她正要楼梯而上，却见二楼走过一群小姑娘。小姑娘们之后，赫然发现一张眼熟的脸。
殷殷勤混在一群小姑娘里面要做什么？
这家伙穿着小姑娘的衣服，若无其事跟着小姑娘们一起走，看起来就像他真的是其中一员一样。她的记忆还没错乱，这张脸不可能错认。
殷殷勤看了看大厅，见到了她，整个人愣住了，想说什么又不敢，左顾右盼，一副紧张看着她的样子。
就是这个小王八蛋了。
殷殷勤看起来无法脱身，只是往这里多看两眼，就让领头的姑娘骂了，他只能跟着她们消失在转角。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追了上去。
追上楼，已不见她们的身影。
她往楼里深处走去，越深入，越觉得安静。甚至可以闻到越来越浓的焚香，那香味扑鼻，闻多了都有上头的感觉。
想起焚香，她就想到血楼楼主身上浓烈刺鼻的焚香味，还有他那件鲜艳的华服，他们血楼怎么也是走这个风格的？
越接近，直到听见淡薄琴弦声，还有一些细碎的声音，就像刻意安静下来一样。
她看看左右两边的拉门，纸糊的窗上只有红烛晃动的光影。心下一动，她试着拉开一道门，只是稍微漏出条缝隙，就能看见里面黑压压一大片的人。
里面似乎是另一广阔的大房间，由好几个房间打通，所有客人背对门，席地而坐，都各有姿态看着中间小台子上。小台子上是一个穿着轻纱的曼妙女子，似是外邦女子，五官深邃，体肤透白。她跟着琴声跳舞，一颦一笑皆露风情。
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眼也不眨地把门关好。
难怪这里这么安静。
番锦楼不愧是番锦楼，这里为生的女子大多是番邦女子，所以才有名番锦。
殷殷勤他们那些小姑娘也会进去这个房间吗？但她如果停在这里偷看就太危险了，这里随时都有人过来。
她左右看看，选了另一条路走去。
没想里面都是差不多样式的拉门，转个角都分不出来多大差别。廊上挂着灯笼的地方都有悬挂的焚香，闻多了，真是都有点迷糊了。
这样乱转不是办法，她开始一道道门打开条缝确认。一路找过去，渐渐远离那间旖旎大房间，都是一些空的帐子房间，要么是一些吵闹人声的包间。
她还没找到，只见对面来了端菜的下人，她压低着头走过去。
正路过，谁知她旁边的拉门被打开，一个姑娘正面碰到了她。
不好，是领着殷殷勤离开的红衣姑娘。
“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还不给我滚回去。”红衣姑娘掐住她的耳朵，狠狠地将她拉进房间里。
看来是认错人了。
“娘的，看着你们都还敢乱跑，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都要绑了你们才听话？”红衣姑娘将她狠狠丢在地上，她捂着痛到快要掉下来的耳朵，只见屋里的都是一些畏畏缩缩的小姑娘。
处理完她，红衣姑娘出去就把门锁了，临走前还警告她们。“你们谁敢再偷走，我就把你们的腿都砍了，也不用继续待在番锦楼了。”
红衣姑娘一走，所有小姑娘抱成一团瑟瑟发抖，都不敢往看外。
看她们都是年纪小小，也看得出来都是乡下来的，不是瘦得嶙峋，就是皮肤较深，像是刚从牙婆手里买来的。
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到这个房间里锁起来？
殷良揉着耳朵，还没想明白，殷殷勤抬头看是她，立刻飞奔过来。
“殷、殷……殷……”殷殷勤脸上太复杂，看不出是笑还是要哭，只抓着她衣袖，像看见救星一样。“你怎么来了……”
“当然不止我。”
她注意到这家伙只是放下头发，换了不知哪里拿来的女装，这个泪眼朦胧的样子，要不是真的知道他是男的，还真的以为这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一个男孩子也有这么好的相貌，老天真不公平。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殷殷勤，你一失踪，整个殷家庄又出来找你了。”
二声公子要是发现他敢独自靠近血楼，恐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提到这个，殷殷勤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紧皱眉头。
还没说什么，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直接从窗上倒挂下来一个人，扭腰，飞身，瞬间就进了屋里。
是殷黑燕，好像来玩一样，完美姿势落地，还对他们笑了一下。
屋里的小姑娘们愣了一下，一个小姑娘惊慌失措大喊起来。
不好！
殷黑燕一个扑身就捂住那个小姑娘的嘴，现在倒好，其他小姑娘们开始惊慌了。
“不准叫。”她喝道，如果她们的叫声引来注意，那他们几个都完了。殷殷勤也让她们嘘声，但还是有几个小姑娘怕得立刻就哭了。
她都想扑过去让她们闭嘴了，这时候，一股冷凌之气突然袭来，将她们吓得瞬间噤声。
一股非常冷的寒气，直接封住了她们的喉咙，逼的她们把所有声音吞了进去。
只见窗口处又倒挂了一人，那人慢慢收回剑指，轻盈翻身进来。
是殷歌扇，他刚刚用的是什么招数，居然这么厉害。
她都能感到自己喉咙里那股如薄冰覆上来的感觉。
她们几个你看看我，只是暂时闭嘴而已，捂着嘴，脸上都是慌乱和无措。
“没事的，他们是来救人的。”她安抚这些小姑娘。
殷黑燕殷歌扇进来之后，最后一个进来的就是殷疏狂。
他蹲在窗台上，看见不该在此的她。
“殷良，你最好有个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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