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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又见银花


  只见一个女子娇笑道:“巧手三郎,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若不是将你请来,只怕真的一辈子也休想走到这里。”

  这声音虽然微带嘶哑,但却又甜又腻,话的人,像是随时随地都在向人撒娇发嗲似的。

  另一个男人语声大笑道:“这倒不是我要在你面前吹嘘,除了我大哥、二哥和我之外,别的人要想好生生走到这里,只怕难得很。”

  那女子娇笑道:“你这么能干的男人,想必有许多女孩子喜欢的,却怎会到现在还未成家,倒真是奇怪得很。”

  那巧手三郎嘻嘻笑道:“我是在等你呀。”

  两人嘻嘻哈哈,居然打情骂悄起来,若是龙在这里,早已听出这女子便是那一怒出走的银花娘。

  但九儿却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只觉他们讨厌得很,而自己却偏偏不能动弹,想躲都躲不了。

  九儿不觉又是吃惊,又是着急,只望那银光老人真的已将机关彻底破坏,叫这两人进不来。

  只听那巧手三郎突然“咦”了一声,顿住笑声,道:“这门上机簧枢纽外的石壁,怎地竟被人用利剑挖了个洞,而旦还将机关用铁片卡住了,难道是怕人从里面走出来么?”

  银花娘也讶然道:“里面怎会有人走出来。这里的秘密,我爹爹只告诉了我姐妹三人,并没有别人知道呀。”

  巧手三郎道:“这秘密必已漏,簇也必定有人来过,能来到这里的人,必非庸手,我看咱们不如……”

  银花娘娇笑截口道:“来的人纵非庸手,但“机堂”的三少爷,也不会怕他的,是么?”

  巧手三郎大笑,道:“我怎会怕他……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你若再得到销魂宫主的几手功夫,我可更要招架不住了。”

  银花娘吃吃笑道:“我要学销魂宫主的功夫,也是为了侍候你呀。”

  笑声中,“格”的一响,门户已开了。

  一个身穿淡绿衣衫,手里拿着双分水峨媚刺的少年,“嗖”地窜了进来,身手看来竟是十分矫健。

  他面色惨白,鹰鼻削腮,看来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但眼睛倒还有神,目光四下一转,就盯在九儿身上。

  九儿的大眼睛也瞪着他,却不话。

  巧手三郎突然笑道:“你瞧,这里果然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个模样蛮致的妞儿哩,但却不知被谁点住了穴道了。”

  银花娘欢呼着走了进来,居然穿了件规规矩矩的衣裳,但那双眼睛,还是一点也不规矩,眼皮一转道:“点她穴道的人,怎地不见了?”

  巧手三郎走过去,脚尖在九儿身上轻轻一点,也不出有多轻薄,可恨九儿简直要气疯了。

  这巧手三郎却嘻嘻笑道:“泵娘,是谁点了你穴道的呀,这人实在太不懂怜香惜玉,你告诉我,他到那里去了?我替你出气。”

  银花娘吃吃笑道:“好妹子,你就快告诉他吧,咱们这位三郎,生的多情种子,瞧见漂亮的女孩子受了欺负,他比谁都生气。”

  巧手三郎大笑道:“这话怎地有些醋味。”

  银花娘伸手勾住他脖子,道:“我不喜欢你,会吃醋么?”

  巧手三郎骨头都酥了,笑道:“我有了你,怎会还瞧得上别人,你那两条腿……”

  话未完,突然倒下去,连一声惨呼还未发出,就已断气,脸上还带着笑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九儿也想不到有这变化,也不觉吓呆了。

  银花娘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瞧着九儿笑道:“这样的男人,瞧见女人就想占便宜,死了也不冤,但我若不是为了你,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他哩。”

  九儿睁大眼睛,道:“你为了我?”

  银花娘柔声道:“好姐姐,你虽不认得我,但我一瞧你这身衣服,可就认出你了,你就是名满江湖的落花宫主,是么?”

  九儿道:“你是谁?”

  银花娘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是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

  九儿大笑道:“你有父亲,又有姐妹,怎可算是孤苦伶仃?”

  银花娘眼珠子一转,眼泪像是立刻就要流下来了,垂首道:“我虽有父母姐妹,但他们……他们却都讨厌我,我既不会讨他们的欢喜,又没有他们那么心狠手辣。”

  九儿瞧她这副模样,心已有些软了,但还是大声道:“瞧你方才杀过人,难道还不算心狠手辣么?”

  银花娘颤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了要他带我到这里来,受了他多少欺负,我若不杀了他,一辈子就都要受他的凌侮。”

  她突然扑在九儿身上,痛哭道:“好姐姐,你,这能怪我么?”

  九儿心更软了,叹了口气,道:“不错,这实在不能怪你,世上有些男人,的确是该杀的。”

  她直在想不出这少女有骗她的理由,这少女若是对她有恶意,岂非早已司以一刀将她杀了。

  却不知银花娘的心机,她简直一辈子也休想猜得到。

  她虽然也有些江湖经验,但和银花娘一比,简直就像傻子似的,银花娘就算将她卖了,她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银花娘早已解开了她的穴道,嫣然笑道:“想不到这位姐姐你竟能谅解我,我不知有多么感激你。”

  九儿叹道:“你救了我,我该感激你才是。”

  银花娘垂下了头,忽然道:“我心里有句话,不知该不该。”

  九儿道:“你为何不?”

  银花娘垂着头,幽幽道:“我孤苦伶仃,不知道你肯不肯收我这个妹妹。”

  九儿怔了怔,失声道:“我们不是刚认识么。”

  她话未完,银花娘眼泪已流了下来,道:“我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肯要我了,别人又怎么会要我,我……我真傻,我……我……”

  着着,又痛哭起来。

  九儿忍不住搂住了她,柔声道:“好妹妹,谁我不肯要你,但……你总该先告诉叫什么名字呀。”

  银花娘展颜一笑,道:“我真糊涂……好姐姐,请受妹子花银凤一拜。”

  她居然真的拜倒在地。

  九儿赶紧扶起了她,笑道:“我是九儿,你是银凤凰,看来倒真像是生的姐妹。”

  其实她自己也是孤身飘泊,没有亲人,如今突然收了个这么美丽的妹妹,心里也不觉甚是欢喜。

  她却不知她这妹并非“凤凰”,而是只“母狼”,随时随地,都可能将她吃下肚子去的。

  但银花娘却为何要如此巴结九儿?为何要与九儿结拜呢?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除了她自己外,只怕谁也不知道。

  银花娘在石室中东张西望,像是开心得很,绝口不问九儿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被谁点了穴道。

  九儿自己却忍不住道:“这里的珍宝,虽已有不少,但销魂宫主的真正宝藏,却还在里面呢。”

  银花娘张大眼睛,道:“这里面还有屋子?”她其实早已算定这里面还有屋子,否则点了九儿穴道的那人又到那里去了。

  九儿沉声道:“你跟着我来,却千万要心,无论见着什么人,什么事,都莫要多嘴,你能听我的话么?”

  银花娘笑道:“妹子不听姐姐的话,听谁的话。”

  九儿一笑,又扳下个铁箱盖,叩起头来,她想不出别的主意,自然只有照方抓药,还是用那老法子。

  银花娘静静的瞪着,心里虽奇怪,却绝不多嘴,什么时候该话,什么时候不该话,她分得比谁都清楚。

  只见那蒲团果然又滑了进去,银花娘瞧得也不免暗暗一惊,却听得九儿在里面竟已失声惊呼了起来。

  龙与芳华姑娘,竟已不见了。

  银花娘赶紧跟着掠进去,瞧见里面的珠光宝气,她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九儿却只呆呆的站着,不住喃喃道:“他们怎地不见了?”

  银花娘忍不住问道:“谁不见了?”

  九儿也不答话,绕过那巨大的石棺,突然瞧见石棺后,竟又多了个地洞,石柜里的药瓶,也又被压碎了两个。

  她虽然真明朗,不憧人心之奸诈,但却绝非笨人:心念转了转,又猜出这里面方才发生过什么事。

  龙捉到了林黛羽,两人挣扎着跌倒,芳华姑娘又压破了药瓶,自己也已吸入了催情之药。

  所以,她便也不再挣扎反抗了。

  但两人挣扎时,无心中又触动了处机关,现出了那地洞,两人神智俱已晕过,竟不觉全都掉了下去。

  地洞里黑黝黝的,下面也不如是什么地方。

  九儿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突然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瞧瞧。”

  银花娘瞟了那石柜里的绢册与药瓶一眼,道:“你可千万要心才是,我好容易有个姐姐,可不愿意……”

  九儿截口笑道:“你放心,姐姐死不聊。”

  她试探着爬入那地洞,才发觉这地洞竟是个斜坡,就好像滑梯似的,她索性闭起眼睛,滑了下去。

  等她张开眼睛,又不禁惊呼出声来。

  这地洞下,才是真正的“行乐之宫”所在地。

  这是个广大的石洞,似乎并未经人工改造,绚丽的珠光,映着千奇百怪的钟乳,工之巧,更胜人间。

  钟乳下,奇石旁,是一张张柔软的锦榻,锦榻旁有一张张形式奇妙的低几,低几上还留有玉盏金樽。

  九儿落下来的地方,是个极大的水池,只不过此刻水已乾枯,却更显得池边雕塑之淫巧。

  此刻,这石洞中虽然静寂无声,但当年却想必充满了极乐的欢笑,此刻,锦垫上虽已无人,昔年却想必都坐着英俊的少年.美丽的少女,玉盏中装的想必是下珍馐,金杯中盛的想必是美酒。

  一个人自上面滑下来,滑入这温暖的水池中,瞧见四面的“美景”,那岂非真的是一跤跌入温柔乡里,一步登了。

  但九儿却还是瞧不见龙和芳华姑娘。

  她四面走了一转,才发现一根巨大的钟乳后,隐隐有光传入,出口竟在这里,龙竟已走了。

  龙明知她被点了穴道,被困在石室中,竟还是不顾而去,九儿木立在出口前,眼泪不觉流下面颊。

  只听银花娘唤迈:“姐姐,你没事么?”

  九儿忍住满肚辛酸,道:“现在已没有事了,你下来吧。”

  她擦乾了脸上泪痕,决定将这一日的遭遇,当做场噩梦,以后再也不去想它,再也不去想龙。

  她却未想到,芳华姑娘已将龙恨之入骨,怎会和龙一起走呢?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情怨,又岂是如此容易便能解决的?

  山洞外,初升的阳光,正映照着辉煌的大地,不知名的山花,在温软的微风中,吐露着香气。

  银花娘正忙着将洞中的藏宝,一箱箱运出来。

  九儿幽幽叹道:“你瞧,那花朵上的露珠,世上又有什么珍珠能比它更美丽。”

  银花娘笑道:“但珍珠却能令咱们过人人都慕的生活,也可换得别饶服从与尊敬,露珠又怎么有它的魔力。”

  九儿凝注着畔的云,道:“但你却也莫要忘记,这世上也有珍珠换不来的东西。”

  银花娘吃吃笑道:“大姐你莫非有什么伤心事?”

  九儿叹了口气,不再话。

  银花娘道:“大姐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她突然飞奔而去,九儿果然痴痴的等着她,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雇来了三辆大车,还带来了两匹马。

  那三个赶车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之色,帮着银花娘将一只只铁箱搬上车,但却没有一个开口问话。

  只要是男人,银花娘就有本事令他服服贴贴的。

  一道深溪,自山坡上蜿蜒流下来。

  九儿骑在马上,沿溪而行,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溪水中有条白布,卷在石头上,还未被流水冲走。

  她忍不住跃下马,用树枝挑起那白布,污脏的白布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显然就是包在龙头上的。

  龙显然在这溪水旁停留了一阵,解下这白布,洗了洗脸,也许还在溪水中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他瞧见自己受了赡脸,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那时芳华姑娘又在那里?难道就在旁边瞧着他么?

  她难道已不再恨他?已承认他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九儿狠狠的甩下这白布,又跃上了马,暗暗咬着牙:“我已决定不再想他?为何又要想他?”

  银花娘像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也不去问九儿,九儿却也不去问她,这一行车马究竟要去那里。

  车马向西南而行,似奔蜀郑

  这条路上的江湖朋友并不少,有的远远瞧见九儿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就赶快绕道而行,最多也不过远远打个招呼,走了一,路上至少有四十个人是认识九儿的,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话。

  九儿有时真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脸上受赡少年,和一个少女同行,但却又咬了咬牙忍住了。

  银花娘忍不住笑道:“有大姐同行真是方便,否则咱们两个女人,带着三辆大车,赶路不惹上麻烦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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