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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救星


  舒雅咯咯笑道:“你做了十几傻子,如今才算明白了?你难道还以为我真的憧得鸟语么?世上那有真懂鸟语的人吗”

  龙全身颤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舒雅悠悠的道:“我就是我,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你虽然中了“金花三娘子”的毒,但并下深,而且你好像早已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对毒性的抵抗力十分强。”

  龙失声道:“难道是蛊皇?”

  舒雅笑道:“这就对了,蛊皇恐怕是下所有毒物的克星,但对于我的“极乐丸”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龙骇然道:“极乐丸,我难道就是被你的“极乐丸”害成如此模样?他们难道也是中了你“极乐丸”的毒,才……才将灵魂卖给了你。”

  舒雅道:“你若将我那“极乐丸”成是毒药,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现在虽是如此痛苦,但只要服下我一粒“极乐丸”,不但立刻痛苦尽失,而且立刻精神百借,让你觉得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舒服过。”

  龙颤声道:“这“极乐丸”莫非是有瘾的?中了它的毒后,就每定要吃它,否则就会变得不能忍受的痛苦。”

  舒雅笑道:“你对了,我这“极乐丸”中,混合有一种产自西方竺的异花果实,那种花桨罂粟花”,世上再没有任何花种比它更美丽,但它的果赏,却可以叫人活得比登还快乐,也可以叫人活得比死还痛苦。”

  她突然转向那些青衣大汉,缓缓道:“你们现在活得是不是十分快乐?”

  青衣大汉们齐声道:“人们从未这么快活过。”

  舒雅道:“我若不给你们“极乐丸”吃呢?”

  青衣大汉一张脸立刻扭曲起来,目中也露出惊恐之色,显见这恐惧竟是从心底发出来的,齐地颔首道:“求姑娘饶命,姑娘无论要人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姑娘每赐给人们一粒“极乐丸”。”

  舒雅道:“为了一粒极乐丸,你们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父母妻子,是么?”

  青衣大汉齐声道:“是。”

  舒雅转首向龙一笑,道:“你虽然没有父母妻子可以出卖,但却可以出卖你自己,你以区区肉身作代价,便可换得灵魂上至高无上的快乐,这难道不值得?”

  龙满头大汗涔涔而落,吃吃道:“我……我……”

  舒雅柔声道:“你没有法子可以反抗的,在那八九里,我每都在加重“极乐丸”的份量,现在你的毒瘾,已比他们都深了,你所受的痛苦,根本已非任何人所能忍受,还是早些乖乖的听话才是聪明人。”

  龙咬紧牙关,连话都已不能出口。

  舒雅道:“你早一刻答应,便少受一刻的痛苦,否则你只不过白白多受些苦而已,反正迟早也是要答应的。”

  她自怀中取出了个翡翠的瓶,倒出了粒深褐色的丸药,立刻便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传送出来。

  青衣大汉们贪婪地盯着她手里的丸药,就好像饿狗看着了骨头似的,看来竟比狗还要卑贱。

  舒雅将丸药送到龙面前,嫣然笑道:“我知道你已忍受下住了,不如先吃一粒丸药,再去做事吧,只要你答应我,我也就信任你。”

  龙双手紧紧绞在一齐,嘶声道:“不!我不能。”

  舒雅声音更温柔,道:“现在,只要你一伸手,就能从地狱里走到堂,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快乐,你若不要,岂非是呆子。”

  龙眼睛也不禁去盯着那粒丸药,目中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快乐,他能拒绝么?

  他虽然颤抖着伸出了手掌。

  舒雅笑道:“快来拿呀,客气什么?”

  青衣大汉们伏在地上,狗一般的喘着气。

  龙眼角瞧见了他们,突然想到自己若是吃下了这粒“极乐丸”就也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卑贱,终生都要伏在姬灵风的脚下,求她赐一粒“极乐丸”,终生都要做她的奴隶,沉沦在这卑贱的痛苦中,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龙全身已满是冷汗,突然狂吼一声,推倒两条大汉,疯狂般向外冲了出去。

  舒雅竟也不阻拦他,只是冷冷道:“你要走,就走吧,只要记着,你痛苦不能忍受时,随时都可以回来的,这“极乐丸”始终在等着你,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她面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悠然接着道:“就算用铁链锁起你的脚,你也是会回来的,就算将你两条腿砍断,你爬也要爬回来的。”

  龙冲入旷野,倒在砂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全身的衣服都已被磨碎,身上也流出了鲜血。

  但他却似毫无感觉,这些肉身的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他那要命的痛苦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

  不是身历其境的人,永远想像不出这种痛苦的可怕。

  他甚至用头去撞那山石,撞得满头俱是鲜血,他咬紧牙关,嘴角也沁出了鲜血,他打着自己的胸膛……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他耳边总是响着舒雅那几句话:“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解脱,他现在一心只想求解脱,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好,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果然不出舒雅所料,又冲了回去。

  突然一人咯咯笑道:“好呀,你终于还是被咱们找着了。”

  三条人影燕子般飞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三件乌黑的斗篷,在日色下闪着光,赫然竟是“金花三娘子”。

  但这时“金花三娘子”已不可怕了,龙心里简直已没有恐惧这种感觉,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嘶声道:“让路,让我过去。”

  “金花三娘子”瞧见他这种模样,面上不禁露出惊奇之色,三姐妹对望了一眼,铁花娘皱眉道:“好个美男子,怎地变成了野兽。”

  话未完,龙已冲了过来。

  他此刻虽又力大无穷,但那已只不过是野兽般出自本能的力气,他已忘了该如何使用技巧与内力。

  铁花娘的脚轻轻一勾,龙便仆地倒了下去,银花娘的脚立刻踩住了他的背脊,讶然道:“这人怎地连武功也忘了?”

  金花娘道:“莫非我们瞧错了,这人并不是他?”

  铁花娘道:“这张脸绝不会错的,只是我们方才瞧见他时,他神情虽有些异常,甚至连我们发出烟火讯号他都未觉察,但却还不是这样子。”

  只见龙挣扎着,打着砂地,嘶声道:“求求你,放我走吧。”

  银花娘冷笑道:“你想我们会放你走么?”

  龙道:“你们不放我走,不如就杀了我。”

  金花娘叹了口气,道:“你怎会变成这样子,莫非是中了什么毒?”

  龙嘶声道:“极乐丸……极乐丸,求求你给我一粒极乐丸。”

  金花娘道:“什么是极乐丸了?”

  龙道:“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情愿做你的奴隶,我去杀那罗子良……”他神智已完全迷糊,竟胡言乱语起来。

  金花娘动容道:“好厉害的“极乐丸”,竟能使如此倔强的人不惜做别饶奴隶,我怎地竟想不出这“极乐丸”是什么东西。”

  铁花娘想了想,道:“不菅怎样,咱们先将他带走再。”

  她轻轻一弹指,立刻有几个短裙少女自山坡外跃下,手里拿着个银灰色的袋子,将龙装了进去。

  这袋子也不知是用什么织成的,竟是坚韧无比,龙在里面拳打脚踢,大声嘶喊,也都没有用。

  舒雅只怕做梦也想不到龙会被人装在袋子里,否则他当真是爬也要爬回去的。

  金花娘叹道:“瞧他中的毒,真是奇怪的很,却不知有什么法子能解,也不知道江湖中谁知道这解法?”

  铁花娘道:“连咱们都不能解,下还有谁能解?”

  金花娘皱眉道:“难道咱们就看他这样下去么?”

  银花娘冷冷道:“大姐莫忘了,他是咱们的仇人,他纵不中毒,咱们自己也要杀他,现在他已中毒为何反而要救他?”

  金花娘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他虽是咱们的仇人,但我瞧他这样子,也实在可怜。”

  铁花娘娇笑道:“大姐倒真是个多情人,只是未免有些多情情不专。”

  金花娘含笑瞧着她,道:“你以为这是为了我么?”

  铁花娘咯咯笑道:“不是为你,难道还是为我?”

  金花娘笑道:“你这次可对了,我正是为了你呀。”

  铁花娘的脸,竟飞红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我……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大姐……”话未完,脸更红了,突然转身奔了开去。

  这时一辆华丽的大车驶来,少女们将那袋子抬了上去,“金花三娘子”也各自上了马,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

  马车向南而行,正是经鄂入川,由川入黔的路途。

  一路上,龙仍是挣扎嘶叫,痛苦不堪,“金花三娘子”非但没有虐待他,反而对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那泼辣刁蛮的铁花娘,眉目间竟有了忧郁之色,金花娘知道她嘴里不,其实已在暗暗为“他”担心。

  银花娘却不时在一旁冷言冷语,道:“你瞧三妹,人家几乎杀了她,她却反而爱上人家了。”

  金花娘笑道:“三妹平时眼高于顶,将下的男人都视如粪土,我正担心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如今她居然也找着了个意中人,咱们岂非正该为她欢喜才是。”

  银花娘道:“但他却是咱们的仇人。”

  金花娘微笑道:“什么叫仇人,他又和咱们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何况他若做了三妹的夫婿,仇人岂非也变成亲家了么?”

  银花娘怔了怔,笑道:“我真不懂三妹怎会看上他的。”

  金花娘道:“他不但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且武功又是顶儿尖儿的,这样的少年,谁不欢喜,何况三妹岂非正到了怀舂的年纪了么?”

  银花娘咬了咬牙,打马而去。

  这一行人行迹虽诡秘,但肯大把的花银子,谁会对她们不恭恭敬敬,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无话。

  过了长江之后,她们竟不再投宿客栈,一路上都有富室大户客客气气的接待她们,原来“蚕教”的势力已在暗中慢慢伸延,已到了江南,那些富室大户,正都是“蚕教”的分支弟子。

  最令金花娘姐妹欢喜的是“他”痛苦竟似渐渐减轻了,有时居然也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她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罂粟花”的毒性虽厉害,但只要能挣扎着忍受过那一段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毒性自然而然地就会慢慢减轻,只是若没有人相助,十万人中也没有一个能忍受过这段痛苦煎熬的,若非“金花三娘子”如蛆附骨的追踪,龙此刻只怕早已沉沦。

  瞧着“他”日渐康复,铁花娘不觉喜上眉,但银花娘面色却更阴沉,她竟似对龙有化解不开的仇恨。

  龙人虽渐渐清醒,却如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

  他想到自己竟险些沦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不禁又是一身冷汗,人生的祸福之间,有时相隔的确只有一线。

  只是“金花三娘子”虽然对他百般照顾,他心里却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行事诡秘的三姐妹,又在打什么主意。

  由鄂入川,这一日到了桑坪坝。

  桑坪坝城镇虽不大,但街道整齐,面繁荣,行人熙来攘往,瞧见这三姐妹纵马入城,人人俱都为之侧目。

  “金花三娘子”竟下了马携手而行,眼波横飞,巧笑嫣然,瞧着别人为她们神魂颠倒,她们真有不出的欢喜。

  银花娘突然拍了拍道旁一饶肩头,媚笑道:“大哥可是这桑坪坝上的人么?”

  这人简直连骨头都酥了,瞧见那只柔若无骨的舂葱玉手还留在自己肩上,忍不住去悄悄捏着,痴痴笑道:“谁不是呢?”

  银花娘似乎全不知道手已被人捏着,笑得更甜,道:“那么大哥想必知道马啸住在那里了。”

  那人听到“马啸”这名字,就像是突然挨了一皮鞭似的,手立刻缩了回去,陪笑道:“原来姑娘是马大爷的客人,马大爷就住在前面,过了这条冲,向左转,有栋朱门的大宅院,那就是了。”

  银花娘眼波一转,突然附在他耳边悄笑道:“你为什么要怕马啸?只要你有胆子,晚上来找我,我……”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娇笑着不再往下。

  那人灵魂都被她吹出了窍,涨红了脸,挣扎着道:“我……我不敢。”

  银花娘在他脸上一拧,笑啐道:“没用的东西。”

  那人眼睁睁瞧着她们走远,心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如做梦一样,摸着还有些痒痒的脸,喃喃道:“格老子马啸,好东西全被你占去了,老子……”

  忽然觉的脸上痒已转痛,半边脸已肿得像只桃子,耳朵里更像是有无数根尖针在往里刺,他痛极,骇极,倒在地上杀猪般大叫起来。

  金花娘远远听到这惨叫声,摇头道:“你又何苦?”

  银花娘咯咯笑道:“这种专想揩油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成么,大姐什么时候变得仁慈起来了,难道已真准备做唐家的孝顺好媳妇。”

  金花娘脸色变了变,不再话,沉着脸向前走,只见前面一围高墙,几个青皮无赖正蹲在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玩纸牌。

  银花娘走过去,一脚将其中一让飞了起来,另几条大汉惊怒之下,呼喝着跳起,银花娘却瞧着他们甜甜笑道:“请问大哥们,这里可是马大爷的家么?”

  瞧见她的笑容,这些汉子们的怒气已不知到那里去了,几个人眼珠子骨碌碌围着她身子打转。

  其中一人笑嘻嘻道:“我也姓马,也是马大爷,妹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银花娘娇笑道:“你这张脸好像不太对嘛。”

  她娇笑着又去摸那饶脸,那人正凑上嘴去亲,那知银花娘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又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其余的几条大汉终于怒喝着扑了上去。

  银花娘娇笑道:“我可不准备做人家的好媳妇,手狠心辣些也没关系。”

  她竟是存心和金花娘斗气,只见那些大汉,被打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金花娘气得只是冷笑,索性也不去管她。

  突听一人吼道:“格老子,是那个龟儿子敢在老子门口乱吵,全都跟老子住手。”七八个人前呼后拥,围着条满面红光的锦衣大汉,大步走了出来。

  银花娘娇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马大爷出来了,果然好威风呀,好煞气。”

  那七八个人一齐瞪起眼睛来想要呼喝,马啸瞧见了她们,面上却已变了颜色,竟在门口,就地噗通跪倒,恭声道:“川北分舵弟子马啸,不知三位香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但望三位香主恕罪。”

  银花娘脸一板,冷笑道:“马大爷居然还认得咱们么,幸好马大爷出来得早,否则我们真要被马大爷手下的这些好汉们打死了。”

  明明是她打别人,却反别人打他。

  马啸汗流浃背,那敢抗辩,陪笑道:“那些畜牲该死,弟子必定要重重的治他们罪……”

  金花娘终于走了过去,淡淡道:“那也没什么,就饶了他们吧,却不知马舵主可有地方安顿咱们,最好是清静些的地方,咱们还有病人在车上。”

  马啸连连称是,躬身迎客,别的人瞧见平日不可一世的马大爷,今日竟对这三个女子如此敬畏,更早已骇呆了。

  等到金花娘走进了门,银花娘突然冷笑道:“我大姐虽饶了他们,我可没。”

  马啸满头大汗,吃吃道:“弟子知道……弟子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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