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被卖负债
程致恒看到突然跳出来的司徒落，淡淡地笑了。下班不准时，害他在会议室和一帮老头子多磨蹭了半天。
“你好！”落落欢快伸手，可她伸出的手落空，程致恒好像不喜欢和人握手，她只好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
“你来购物吗？不过你来迟了，购物中心的营业时间已经过了。”她边说，边快速从包里掏出钱来，递给对方，“昨天的医药费！”
钱债还是情债，最好早点还。
程致恒却不接钱。
“呃……”落落拿着钱包，顿了顿，“这钱你不收就坐实了我是碰瓷的，钱你拿好，你也不必向我道歉。”她就是嘴硬，其实早不在乎他误会自己是碰瓷的这件事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她还真记仇！
他随意地看了眼司徒落手中不多的现金，“够吃什么？”
司徒落半晌才明白，“你想让我请你吃饭？”
司徒落就是在名臣外街口的条形椅上，等他取车的时候出事的。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向了司徒落。
来人打头的染着黄色的头发，两鬓剃得光光的，只有头顶种草一样高高竖起一堆黄毛。
身后的两人都是一身的机车服，身上挂满各种链子，造型也很拉风，更嚣张的样子。
三人逐渐靠近，危险的气息逼近。落落倏的站起身，身子迅捷地后退。
可是三人也不是鼠辈。在她本没防备，而对方早有预谋的情况下，三人迅速对她形成合围之势。
“司徒落！”其中一个小弟眼睛肆意盯着司徒落只穿了短裤的大长腿，“你欠我们老大的钱什么时候还？”
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欠人钱了？
她慌急地张望停车场的出口，可还是没有那辆蹭亮的黑色越野。
几人来者不善，大概是诈钱的，她在暗自揣度，自己能否以一敌三。
“叶磊是你男朋友吧？”恶狠狠地问。
乍然听到叶磊的名字，她愣了愣神。
就在她晃神的瞬间，身后的两个小弟扭住她，一把冰凉坚硬的尖刀顶在了她的腰间，她不得不将喊声憋了回去。
司徒落期待地看着远处停车场的出口。她的胳膊被人钳制着，腰部那把冰凉的坚硬的尖刀，让她只能乖乖地被他们拖进了名臣内街，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洗手间。
小弟模样的人，将一张摁满了指纹的借款单举在司徒落的面前，“这钱是你男朋友叶磊替你借的，他说你家很有钱，我们才借的。现在到期了，要么你和你爸妈还，要么叫你男朋友出来替你还。不然……”
叶磊，以她的名义借了高利贷？她一时难辨真假，但是就目前的形势看，不是争辩的时候。
因为那个老大将他的一脸横肉凑近司徒落，拿刀尖在司徒落的脸上剐出血印子，刀尖最后重新落在她的脖子上。
司徒落只觉得又恶心，又恐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手抖花了自己的脸。
她混乱地扫过那张借据，六十万元的巨额借款，落款处的字迹是她非常熟悉的，她止不住地发抖。
叶磊真的把她给买了？
叶磊是学校的活络分子。学校里有师哥读研的时候创业成功，他很受鼓舞。大学四年写了无数的程序，考研复试之后，他的成绩不太理想，需要想办法调剂，他就不想读研了，开始张罗着要创业。
为此他们发生了一点争执。因为她本无心考研，是叶磊一心想要考研留校，她才陪着一起考研。打定了注意跟他上研，所以她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找。一听他又改变主意要创业，她就觉得太欺负人了。
后来是叶磊退了一步，说先读研，创业的事以后再议，她也就听之任之。他前一阵子收到五百强的offer，她还以为创业这事搁浅，他会踏实实习，挣一个光鲜的履历。
上个月他来借她的身份证说是要新办一张SIM卡，可谁知，那个时候叶磊就已经在为卖她做准备了。
是她太傻好骗，还是她太迟钝？
可她顾不得琢磨这些，她浑身抖的厉害，这个时候，她却还能想到，不能让这些人闯入她家，把她的父母吓出个好歹来。“你们被骗了，我十六岁成了孤儿，哪里还有爸妈？你们被叶磊骗了。”
三个人将信将疑，相互交换眼神，目标清楚，“管你是不是孤儿，钱你都得还。”那黄毛老大又略微沉思，“我只给你三天，三天之后，要么还钱，要么交出叶磊，不然我就先花了你的脸。”
三人张狂地笑着开门出去，司徒落僵硬的身体重重落在了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
购物中心的广场边上，程致恒一眼就看见司徒落失魂落魄地从购物中心出来。他跳下车，迎了过去，老远他就看见她脸上多了个创可贴，他眼神一凛，“出什么事了？”
她有些迟钝却极力地搪塞，“刚才去洗手间刮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任，“什么事，你告诉我。”
司徒落恍然，她似乎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焦急，担心，愤怒……总之她说不好，觉得不可思议。她是一个碰瓷的，目的不纯，他不至于会对她生出担忧来。
可司徒落明明看见他眼底的担忧，愣愣地看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她匆匆离去，有点失魂落魄。直觉告诉他，她有麻烦了。追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结识尚浅，他恐怕不方便探知。
三天的时间，她从哪里去找钱，她只有找叶磊，最起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司徒落回想起，叶磊当时借她身份证时，还深情款款的送了她一个蝴蝶形的水晶发夹，说是庆祝考研复试顺利过关，怎么转眼就被叶磊卖了？
六十万的高利贷，叶磊是想她死啊！
回学校的路上，她给叶磊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是关机。
她一口气冲向学校的男生宿舍，一脚就踹开了叶磊的宿舍门。
有同学尖叫着拿物体堵上要害处，她不理会叶磊舍友惊慌失措，劈头就问：“叶磊呢？”
“他他他，他没回来啊！”祁名背身抓了个盆子胡乱盖在自己的平角裤衩处。
司徒落看许多书凌乱地散在叶磊床上和揉成一团的被子上。她过去一把扯下那被褥，连同上面散乱的书扯在地上。还不解恨，旁边一人的洗脚水，她端起来整盆子倒在叶磊的被褥上。
叶磊消失了。
艾雯告诉司徒落，听她男朋友说，前一阵子叶磊到处借钱呢！好像为此还回了一趟老家。
而且……似乎……他和隋欣前一阵就已经走的很近了……
“回老家……隋欣……”司徒落狠狠地点头，艾雯已经说过几次，可她傻乎乎的太信任叶磊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劈腿在先，卖她在后，她咬牙切齿，“这个人渣！”
既然他都跟富二代白富美走一起了，干嘛还不放过她？
放高利贷的人，只给了她三天时间，时间一到，除非她在这个世界消失，不然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在帝都找不到叶磊，便乘了当晚的火车，翻山越岭去叶磊的老家找。
见到了叶磊的父母，可两位退休老人，说叶磊就没回来过。前一阵子说在学校找了位女朋友，毕业了要租房子，安置什么的，要走了他们的所有积蓄。叶磊妈妈为凑足儿子要的二十万元，卖了她结婚的首饰还向人借了几万元。这月他们不得不节衣缩食每顿青菜，从牙缝里抠出钱来给人还钱。
最后司徒落看不下去了，还把她自己身上的钱偷偷留了两千元压在了叶磊家茶几上的果盘下。
出了叶磊的家，她突然就失去了方向，茫然不知前路。
暗沉沉的天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猛灌进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里。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电显示是司徒娅，司徒落的心猛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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