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季孙之忧
古龙馆。
冷子星挠着头，听着被派去问考生们话的弟子汇报。
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不知道，不清楚，一无所知，当场懵逼。”这是他听的最多的词汇。
“这都是一群猪吗？”冷子星皱着眉头问汇报的弟子，随后有摇了摇头，“不，说他们是猪，都是在污辱猪！四百多名考生，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这怨不得他们的...”汇报的弟子解释到，“大部分说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被击晕了。想来真正见到发生了什么的人，就是那些死了考生...那其中也不乏一些灵师级别的。”
“嗯...”
半晌冷子星无奈的点头承认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恐怕发现的越早，死的就越快...唉！就没有一个鸡贼装晕的？”
“...目前没有。”那汇报的弟子差点没忍住笑，但还是绷紧了精神回答。
“出去吧...继续问！我就不信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冷子星不耐发的挥了挥手，示意那弟子出去。
牧小野进来的时候，冷子星还在兀自闷闷不乐中。这也不能怨他，比起表面上将压力放在牧小野的身上，其实他非常清楚，自己才是压力的中心。
没人会替他承当，即便是将来牧小野成为替死鬼，而他依然知道，更多的人会去谈论他的无能。
但此刻，他看到信心满满的牧小野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一惊。莫非这小子真的找到了什么线索？
“怎么？有头绪了？”冷子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道。
“一点点。”牧小野说道。
“说来我听听。”冷子星兴致高涨。
于是牧小野就将他们昨天一天讨论的东西和盘说出。
听完这些，冷子星的脸上似乎也焕发了光芒。这可是他这些天来听到的最有建设性的分析了。
“那么照你的意思，只要从这几点下手去查，就一定有所收获了？”冷子星问道。
“我想应该错不了。”牧小野点头，“但是在调查的时候，我想还是动用些手段的好。毕竟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好！”
冷子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去做，但是这后果...”
“我们还有退路吗？”牧小野笑道，“冷护法不会真想让我一个人扛下来吧？”
“...小家伙，说话可要注意点。”冷子星也笑道，“这件事是你自己要接下来的，可没人逼迫你。”
“我有的选吗？”牧小野委屈的说道，“不过我也希望冷护法全力支持。”
“哈哈！”
冷子星少见的大笑，“这条路我陪你走！这下你小子满意了吧？”
“呵呵...”
牧小野也笑，有些事，他们心照不宣。
“有两个问题，我希望能在您这里得到答案。”笑过之后，牧小野突然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但说无法。”
自从听完了牧小野的整个计划之后，冷子星的心情大好。
“首先我想知道咱们这些考题的是如何被制定的，又是如何选出了的。”牧小野问道。
“这个...其实这个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冷子星说道，“你应该知道咱们整个神风学院的架构吧，分为内院和外院。”
“这个知道，听他们说过，外院主要是为临风城的守城人输送兵员。”牧小野说道，“而有幸进入内院，前途也许会更好一点，有可能进入内城大家族或者是城主府做事。”
“当然，也有一些会留在学院中任教或者是做研究。”冷子星补充道。“所以其实说白了，内院才是神风学院的根本。”
“哦...”
“也因此，其实从挑选考生成为神风学院弟子开始，就是有内院决定的。”
冷子星自嘲道，“这题目就是由内院的长老们选出来的。他们会为准备进行的三场考试准备十八道题目，而我们外院的护法也只能是从他们指定的这些题目中抽出三道，名义上这都是外院指定的题目，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
牧小野一笑，听的出来，冷子星对学院这种作为也是相当的不满。
“那么您可检查过那些被放弃的题目？”
“这...这个是没办法检查的。”冷子星道，“每道题当我们抽出来一道题后，剩下的会被直接销毁的。”
“这样...”牧小野的眉头紧缩，“那么谁出的题目呢？有人知道吗？”
“这个是内院的三名长老从历届考题中抽取的，很难有人知道是什么。”冷子星说道，“我想恐怕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
“...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内院有什么反应呢？”牧小野接着问道。
“这...”冷子星看这牧小野，他搞不懂这小子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不过他还是在犹豫了再三之后说了出来，“内院只给了两个字。”
“什么字？”
“平息！”冷子星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到。
“...”
牧小野无语了。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多少在情绪上接受不了。
几十条人命，在内院人的眼中，那都算不了什么。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件事情，他们需要看到结果，而不是如何去解决。
“就是这样。有些事情，需要人...适应，对适应。”
冷子星也看出了牧小野对学院的失望，但这就是生活的真谛。
这就是游戏规则，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是去适应吧。正如生活，他早已狠狠将你按到在地，但你既然不能反抗，何不喘口气躺地上好好享受一下呢？挣扎除了疼和痛苦，你将一无所获。
片刻之后，牧小野怅然一笑道，“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按照您的考虑，谁敢对神风学院动手。显然这是冲着整个神风学院而来的。或者说神风学院出了事情，谁猜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个嘛...”
冷子星沉吟了起来，“这个还真不好想。临风城所有的守城人都是从神风学院出来，而且，虽然学院三令五申不允许弟子参与到临风外城的事情，但据我所知，几乎上所有外城的商户店铺都有弟子参与。因此，这样的势力下谁会对神风学院动手？谁又会获得利益呢？...这个根本想不出来。”
“...”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牧小野有些泄气了。
“不过，你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我一点。”冷子星突然皱起眉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谁动手，谁获益。但是我却知道那些势力强大到可以跟神风学院抗衡。”
“那些？”牧小野先是一愣，随即提起了兴趣问道。
“不过说起来这几股实力到是或多或少都跟神风学院有些关联。”
冷子星道，“第一就是郡主府。虽然神风学院从名义上还是隶属于郡主府管辖，但实际上这么多年来，神风学院早已是独立的存在了，不再听命于郡主府了。但是不可否认，郡主府如果看着学院不爽，还是有实力发难的...
其次就是内城的两大家族。以驯兽而出名的申屠家，还有以丹药闻名的皇甫家。同时这两家也都是神风学院最大的金主。你知道咱们每年的流出的十几个位置，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当然也有极个别小家族，但毕竟他们的人才有限。
而这两家财大气粗，多年的发展，早已是实力雄厚到让人咋舌。他们也有实力。而且传闻，这两家目前又成功的和城中两大商业势力联合，实力倍增。”
听到冷子星说道商业势力，牧小野来了兴致。“哪两个？”
“据说申屠家已经和临风城鬼市的莫先生联合了。而皇甫家也不甘示弱的联合了富比拍卖行的岳先生。”
“鬼市，富比。哈！”牧小野心头也是咯噔了一下。
多么熟悉的名字，只可惜休城的经历让他对这两大商业实力都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还有吗？”他继续问道。
“我想来想去，也有只有这三家有实力敢动一动神风学院，其他的我还...”冷子星说道。
“哦...”
“不过其实这样算下来，郡主府照道理是不应该会对神风学院出手的。”冷子星忽然有纠正到。
“为什么？”
“首先，郡主府的主要力量在于守城人，我刚才也说了，守城人又大部分都是出自神风学院，所以...而且他们也没必要，说到底神风学院名义上还是归属与他们，郡主府完全可以直接问责的。”
“是，那也就是剩下申屠家和皇甫家了？”牧小野点了点头说道。
“对...但是他们两家又为什么要出手对付神风学院呢？他们本就内斗不止，在牵扯到我们，他们根本就吃不消的啊...”
“但是同时也排除不了是他们所为是吗？”牧小野问道。
“暂时排除不了。”冷子星沉吟着点了点头。
他不能确定是这两家出手，但是又排除不了这两家的嫌疑。
毕竟别人也不敢对神风学院动手。可是他们的动机呢？冷子星想不出来。
“其实，还有...”
就在冷子星在沉思的时候，牧小野突然说道。
“还有？”
“是的。”牧小野点了点头，“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
“萧墙之内？”冷子星愣了。
“我不是说一定，只是有这种可能！”牧小野不确定的说道。
“那...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冷子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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