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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过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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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初一的第二学期,他父亲外遇,跟他母亲离婚了,并且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那个小城,去了北方一个大城市发展,他的母亲从此后精神就不大好,经常哭着打骂他,精神上也经常恍恍惚惚,大院里的人都觉得林墨很可怜,我也觉得,可是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

  “那一年冬天,南方的天气虽然算不上寒冷,但的确是凉的,那天晚上,林墨母亲大半夜的又打了林墨,我们不知道打了多久,我只记得我妈妈和别的邻居去看时,林墨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且满身是血,他妈妈那天晚上,切断了自己的动脉,就那么离开了。”

  凉栀拧着眉,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没有想到林墨的身世,居然这般悲惨。

  姜紫彤淡笑了下,继续道:“说真的,那时候林墨母亲简直是我童年的噩梦,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住过那个大院,如此,也就从来不会认识那样一个疯女人了。但是很奇怪,我好像从未将林墨和她母亲联系在一起。”

  “我记得,林墨在医院醒来时,别人告诉他,你妈妈离开了,林墨没有眼泪,只是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发呆。没有人敢跟他说话,我也不敢。但是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觉得林墨可怜,我小时候帮过我不少忙,经常嘱咐我去医院多看看他,陪陪他。

  我每次都去了,但经常是表面上去了,半路上却找个田埂坐着,一直坐一个多小时再回去,然后骗母亲说我去了,母亲非常相信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过有一天,我去的路上突然下雨了,没有躲雨的地方,我只能前往医院,没有想到,我推开病房的门,却发现里面有个人。”

  “那个人我认识,经常和我一块玩,算是我的好朋友,当然,我跟她玩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她长得不太好看,而且很胖,女孩子都爱美,有个长成那样的朋友,别人自然都会说我好看,小女生的虚荣心吧,我就特别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我看见她,将一颗糖躺在了林墨的手心里,然后定定的看了林墨几眼,转身就离开了,脚步很轻,像是生怕被发现。我没有让她看到我,虽然那时候我只有小学四年级,但我已经明白,她喜欢林墨。”

  “她走后,我就走进了林墨的病房,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那时候的林墨,十三岁了,已经长成一个年轻俊朗的大男孩了。以前我没有注意到,现在觉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我有一瞬间的被迷住,是真的。”

  “我没有想到林墨怎么突然就醒了,他看着我,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说了句:原来是你。然后,他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糖,笑了一下。我反应片刻,明白了他说的‘原来是你’是什么意思,他以为,他的糖是我给的,而我也相信,他不是第一天收到这样一颗糖,应该每天都有。”

  “其实,我当时应该否认的,可我没有,但也不是因为我多有心机,而是我怕被我妈发现我这么多天来没有来医院看他,都在半路溜了。后来还有几次,我看到过那个胖女孩来过,但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只是她走后,他的手心里就会有一颗糖。”

  “再然后,他出院了,一直沉默寡言,看起来很酷很酷的他,开始主动跟我说话,还会载我去上学,小学和中学之间其实差了一点距离,但他每次都将我送到学校门口再折回去,哪怕他自己可能会迟到。”

  “那时候,有同学问我们是不是谈恋爱了,就连母亲都说我们俩现在走的愈发近了。我说,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经常去医院看他,他回报我的。这个回报,持续了大概半年左右,我们的关系也在那半年,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成分。比如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其实我跟林墨的故事,如果一直这么无波无澜该有多好不是?但我没有想到,灾难最终会降临到我头上,在我五年级的下学期,我父母……我父母突然因为一场事故,全部去世了。”

  “我真的……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毫无准备的,我失去了双亲,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我所坚持和守护的一切。你可以想象吗?我曾经同情林墨无依无靠,连个亲人都没有,可是有一天,我居然和她一样了,我也变得一无所有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件事,我跟林墨的关系,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我们开始互相依靠,就像两个都寒冷的人,互相取暖,我们彼此依存,彼此陪伴,我不知道那种感情是恋人,还是家人,但我那时候觉得,如果没有林墨,我熬不过后面的日子。”

  “再后来,我读初中了,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林墨为了让我俩可以读书学习,将他父母的房子也卖了,但是,还是不够啊,一点都不够啊。所以林墨,辍学了,他在同大院一个大叔的介绍下,去当学徒,赚钱,养我,供我……”

  “你听着,是不是有点可笑,我现在抛弃的,是曾经和我相依为命,我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是凉栀,那段日子亦是我心里永远不想揭开的苦和痛,我感谢林墨,但也只是感谢,没有其他了。”

  “就那样,林墨一直供着我读书,一直到我高三那年,也就是那一年,我突然听邻居提起我父亲曾经跟S市的一个军官指腹为婚过,那时候那个军官路过那个小城,在我家里喝酒,那邻居刚好路过听到的,那个军官,是我父亲的兄弟。”

  凉栀说:“那个人,就是顾叔叔,对吗?”

  姜紫彤点头:“是啊……的确就是顾叔叔,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他,也是经过很多次调查,才确定是他的。”

  凉栀道:“所以呢?你就决定要来S市找顾叔叔,让他兑现婚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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