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再临广州
秦武内心确实有些焦急，希望孤儿院的事情早一天解决早一点落实，秦武可不想在有人溺死孩子了，每一个生命都如此珍贵，他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马车很快到了知府衙门，秦武丢了一角银子给车夫，便让卫兵进去禀告，自己则恭恭敬敬的站着门外。
宋代的各种租赁行业空前的发达，出租车，公交车，长途客车，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甚至邮局和快递行业，也空前发达。
更不用说各种各业大大小小的牙人了，这些牙人包揽了大宋所有的中介服务，包括房屋的出租出售，甚至是人口买卖，当然主要是丫鬟厨娘护卫什么的。
很快一个士兵过来通传请秦武进去，引了秦武到了二堂上，这是府衙一般待客的地方，秦武的县衙也有，不过没这么气派罢了。
看见张之清在高堂端坐着饮茶，秦武便施礼道，“下官番禺县令秦武，参见知府大人。”
张之清也是很客气的让人端上茶汤：“秦县令上次一别，已经三月有余，听说秦县令在县学进行了不少改革可有什么成效”
秦武倒是想到县学会有人报信，毕竟那些夫子教授可都是有同学同窗，恩师故旧什么的，虽然自己再三叮嘱，但是这种事也没办法绝对保密。
秦武便直接承认道：“下官本来考校几个学生，可是学子们基本的算数都不会，以后入仕的话，怎么查验仓库，土地田亩，便私下决定开了算学之法。”
张之清似笑非笑，盯着秦武：“是吗，我听说还开了什么化学，物理啊，说你要培养出一个像毕升，蔡伦那样的人物，现在培育出来了吗。”
秦武一头冷汗，怎么什么话都说，只好硬着头皮拿出挡剑牌道：“下官改革时日还短，希望知府大人多容下官些时间，不过这次来找知府大人倒还算有些收获。
县学的一位学子叫吴行水，家里本也有些船只，经常在码头看到工人装卸货物，经过学习物理之后，便用此法造了几样精巧之物，让码头装卸节能大量劳力。”
说着秦武把仓储的图纸和吊装机，平板车的图纸都递给张之清。
这个本来自己的功劳只好安给吴有德儿子身上了，也算是给吴有德投靠自己的一种回报吧。
张之清听了很是起了几分兴趣，马上请了木匠来按图打造样品，几个木匠在都是老匠人，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只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一个大家伙。
张之清亲自实验了一下，做为广州府的地方主管，对于码头之事自然是门清的，试用之后发现这台吊装机果真是省力十倍不止。
几位木匠商量一番，带头的那位便大胆说道：“知府大人，如果在几个关键部位使用精钢制作，那其力可在加十倍，如果材料足够坚固的话，另多加几组滑轮，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说着在几个受力的位置指点了一番。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罢。”张之清听了面无表情道。
张之清见工匠们走了，又重新回到堂上坐下，有些诡异的说道：“听见了吧，需要精钢，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赶紧拿出来吧。”
秦武听了张之清的调侃，知道这位府尊张老爷没拿自己当外人，便把自己准备的奏表哗啦啦的一下都掏了出来。
张之清也吓了一跳，不由的瞪了秦武一眼，倒是有些对待自家晚辈的味道。
张之清按下杂念一本一本看着秦武的奏表，钢铁工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占城稻的推广也是好事，可以全力支持。
堆肥法，和稻鸭共育法，试点嘛，这自然也可以，这种提高产量的奏表朝廷肯定会批复，如果做的好了，自然也是一大政绩，自己的脸上也有光。
但是这个全民义务教育，和孤儿院救济系统，却是没有把握，虽然是秦武立了军令状，资金全部用县衙的收入补贴，不用朝廷拨款，但是这种带有收民心为己用的举动，无疑是有危险性的。
张之清沉默不语，这两件事情没一个简单的，生子不举这种事情他也是对此事颇为无奈，但是这种事情整个大宋不知道有多少，你番禺可以养的起，广州富庶也养的起，但是整个大宋都养的起么。
义务教育这个事情更难以办成，如按奏表所言，番禺十五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孩童都要学会识字，只是男孩便要超过万人。
每个学堂就算可以教授五百学子，也要建二十座学堂，所费甚巨，更不要说先生和书本纸笔费用了，如只在番禺一地推广，便又成了养士为己用，不知又要受到多少言官弹劾，更不要说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出错的人了。
张之清想到这里，便说道，“这几本奏对本官已经知晓，炼钢之法本官自会上奏朝廷为你请功，占城稻种子本官也可以做主给你，堆肥法，稻鸭养殖法本官会替你上奏朝廷，唯有这义务教育和孤儿院有些不妥之处。”
秦武本来就是为此而来，其它都是顺带罢了，如今这主要目地达不成他怎么会就此罢休。
秦武不由的急道：“下官也是知晓此法有些不妥当，但是每拖延一日，不知道又有多少婴孩被亲生父母溺死，还望知府大人成全。”
张之清本来就对秦武略有好感，此刻又见他对庶民还有这份急切的悲悯之心，心下不由的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把他的刚才的顾虑与秦武说了一遍。
秦武思考了半天，便狠下心道：“如果对这些弃婴从小树以忠君爱国之理念，或授以武艺或授以谍报之法，等成年后加入军队或做我大宋之谍报耳目，府尊以为可否。”
张之清听了这话，更是对秦武刮目相看了，这样便把孤儿院和全民教育最大的漏洞补上了，忠君爱国之法，很好。
张之清捋着胡须道：“如此的话，那义务教育岂不是一样，也可以实施忠君爱国之法，不知秦县令可有此法献上”
秦武此刻心中急切，便要了纸笔，匆匆写下一些后世的教育方法。
什么政治课，升旗仪式，唱国歌，编写一些通俗易懂的爱国故事，怎么提高对大宋的归属感，提高人民的使命感，什么墙上刷标语，怎么树立民族的英雄崇拜感。林林总总归纳了几十条之多。
张之清一看之下，更是对面前这个年轻人起了招揽之心，这是一个人才啊，如果此法献上，朝中那几位的位置也会更加稳固一些。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朝廷都是有好处的，秦武这个人才也一定要招揽到自己这边来，张之清暗自下了决心。
原来张之清是现任左丞相郑清之，赵葵，赵范一系，因为理念相同而志同道合，在满朝反对的情况下，他们毅然支持了皇帝赵昀收复三京（洛阳，开封，南京）。
本来在北伐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因为反对派的阻挠，故意延误粮草导致北伐失败，更是因此被满朝大臣孤立，甚至皇帝都被骂的抬不起头。
此刻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不管是这几分奏表，还是秦武的为人，如此人才定要拉拢过来，张之清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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