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鸣
清晨，鸟唱虫鸣，清风阵阵吹的青竹绿影摇摇，日光柔柔，把碧凝方院内照的格外清新。
碧凝方院中已然来了十几人，看上去心情尚好，大都有说有笑，正是要参加四季之战的碧凝方众人。
“今日不同于往日，没有金灵玉护身，都是真刀*，小师弟切勿逞强，若打不过认输就是。”
说话的是袁芳，表情认真语气关切的对王征说道。
王征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六师姐，多谢六师姐关心。”
王征能够借助功法将真气化形，但还没有认为自己强到能力压天清门众人的程度，虽然在斗场的一年中多与高手切磋，但大都输多胜少，其实现在要参加四季之战的王征心中也隐隐有些紧张。
“话虽如此，但也不要轻言放弃，这种切磋的机会很难得，大好男儿也要对自己历练一番。”
说话的是张放，看上去兴高采烈，跃跃欲试。参加四季之战的人中最高兴的就是张放，张放本就是个武痴，对斗场中用金灵玉护身不屑一顾，认为保护太多无法尽情的发挥。平时就到处找人私下切磋，见王征突破，几次三番要与王征切磋，还好都被袁芳拦了下来。
“这话说的好！大好男儿，一个个窝窝囊囊的不求上进，成何体统！”
白羽凤接着张放的话回身怒斥道。这话却不是给王征讲的，而是她门下的几位弟子。白羽凤的怒气不小，身前的几位弟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有的还带了点伤，一个个噤若寒蝉。这也难怪白羽凤生气，参加四季之域一共十六个名额，六代弟子中，白羽凤，张放，袁芳，王征四人，七代弟子中大师兄门下的朱家三兄弟也参加，这算起来也不过七人，要说白羽凤门下有二十三名弟子，凑齐九人也不是难事，可问来问去想要参加的只有六人。其他三域争的头破血流，自己的弟子却送上门来都不要，气得白羽凤昨晚按个指点了一下他们的修行，然后按修为赶鸭子上架似的抓来三人。
这时一旁的许能幸灾乐祸的偷笑，却忍不住发出声音，白羽凤转身怒视许能，许能见了立马扭头不看白羽凤，向着张放笑道：
“十几年来我天清门不知又出了多少高手！”
这转移话题的功夫让众人不由得佩服，直接转道了张放的心坎里，就见张放一脸激动的说：
“是啊！这样打着才算痛快！”张放这么一说让许能直接躲过了白羽凤的怒意，白羽凤知道说也说不过许能轻哼一声便不再多说。张放可没想那么多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听说斗场最近出现了一个主修法宝的高手，用的是短棍，而且真气化形十分诡异，不知是哪一域的人才。”
王征听了不由得苦笑，这话说的应该是自己，又听得许能马上回道：
“是是，我也听说了，据说真气一般，但身法与化形都很精妙，老夫还真想看看这样的英雄少年是何样子。”
王征此时心中嘿嘿一乐，心道若是七师兄知道他现在夸奖的人就是自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听了此话，白羽凤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几位徒弟，感觉那神秘人绝对不在其中后，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明守道人从房中出来，抬眼看了看，道：
“老四没来么？”
问话之际便看向许能，许能也会意道：
“恩，似是要做什么新的菜！”
明守道人也不多问，祭起背后的明水剑，道：
“启程。”
听了此话，众人纷纷祭起法宝，出了碧凝方院。
............
未过多久，碧凝方众人便已来到斗场，此时的斗场高墙已经没有，而是多出来三十二座比武台。比武台一旁的广场上已经来了四五百人，从穿着上能看出是云梦泽与玉矶殿的弟子，王征见赤炎泊的弟子还未到，心中有些失望，再向高台上看去四季之域的首座都已经到齐，坐在高台上，正在交谈什么。
碧凝方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向人群走去，就在这时王征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王征随即抬头，见人群中有一位蓝衣女子已经将头扭了过去，仔细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不是欧阳雪么！王征还在寻思这欧阳雪未免太过小气，似是还把当年的事放在心里。这时且见许能把手搭在王征肩膀上，凑过脸来，坏笑道：
“当初你真没见人家洗澡？”
王征一抖肩膀将许能的手撇开，正色道：
“当然了，没想到这女人这般记仇。”
许能嘿嘿一乐，似是安慰王征的说道：
“当然了，女人都是记仇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得罪女人，尤其是那脾气......”
许能话未说完，且听前面的白羽凤回身冷声道：
“许话唠，你若再在小师弟身前多嘴多舌，我就把你那些瓶瓶罐罐全给砸了！”
许能一听脸色大变，连忙伸手捂向怀里，然后向白羽凤笑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失言！失言！”
白羽凤也不理许能，看向王征道：
“你休要学他这般没有出息！”
王征用力的点点头，侧目再看许能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不久碧凝方众人也融进了人群中，由于人数太少，若非着装明显，还真看不出有碧凝方这么一群人。片刻后一股红流向这边涌来，王征见了分外高兴，伸长了脖子在红流中找纳兰烨的影子，人群将近，只见从女弟子之中冲出一束红光，不是纳兰烨又是何人。
王征此时也迎了上去，两人见面，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亲密的关系显而易见。碧凝方众人见了不由得莞尔，许能则站在一旁捋着胡子，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叹声道：
“年轻真好！”
王征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纳兰烨如此亲密，激动过后回过神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你来了。”
纳兰烨看着王征拘谨的样子，轻笑道：
“恩，出发的晚了些。”
两人一问一答之际，王征忽然觉得对面有几十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抬头一看，女弟子之中还好，大都较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而男弟子中射出的却是十几束凌厉的目光，给人感觉杀机腾腾，如临千军万马。
纳兰烨寻着王征发愣的方向看去，得意的一笑，此时听得三声钟响，四季之战即将开始，纳兰烨便关心得说道：
“量力而行，不要逞强，以免受伤。”
王征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多说，回道：
“你也是！”
............
高台上讲完话，抽签分组完毕，各域弟子四散在三十二座比武台上，只是人少人多各不相同，就如王征现在的比武台，碧凝方过来观看比武的几个弟子都去给刚刚突破皈依境的白羽凤助威，王征的对手还没有来，眼下却尽是火红，周围都是赤炎泊的弟子，或是好奇或有深意的看着王征，让王征心中的紧张不由得又多了一分。
王征看着一旁负责主持的本次比武的天清门长老，虽然看上去年岁过百，但身体硬朗，身板挺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看上去一丝不苟，只是在王征上来的时候确认下王征的身份，便回到了原位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今日明守道人也是与这长老一样负责主持一场比武，王征想到平时明守道人严肃的样子，的确适合主持这工作无疑，不由得想笑，心中紧张有所缓和。
这时那位长老看向一边，且见王征前面已经站着一位红衣男子，正与老者交谈，正是王征今天的对手。此人身材中等，略比王征矮一些，长的还算英俊，背后背着一把与其身高差不多的灰色巨剑。
王征想了想比赛前纳兰烨偷跑过来告诉自己的话,此人是赤炎泊六代弟子，名叫孙茂，手中一柄斩岩剑，沉重锋利。虽然刚刚领悟真气化形，但是不容小视。
孙茂与老者交谈片刻，便看向王征，将背后巨剑横于胸前，冷冷的说道：
“赤炎泊六代弟子孙茂，向师弟讨教一二。”
眼中闪过丝丝仇怨，这眼神王征很是熟悉，与纳兰烨刚刚见面之时冷冷看向自己的目光一般无二，此时的王征又怎会不知道这仇怨的缘由，心中战意不禁大增，紧张感消去。手执玄玉萧正色道:
“碧凝方六代弟子王征，求孙师兄不吝赐教！”
话说的铿锵有力，话音中隐隐有着挑衅之意，王征眼神坚定，倒也显出几分英气。且听比武台下不知谁一声高叫道：
“挑水工！”、
“哈哈哈......”
引得台下一阵嘲笑声，而孙茂轻哼一声，眼中也隐隐闪过一丝不屑。老者见二人已经准备完毕，手中铜锣一响，身形一晃便浮在了比武台一旁的空中。
锣声未落，孙茂的大剑已经向王征胸口刺来，剑身灰光大盛，似是全力一击，想要一招将王征击出场外。而王征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躲不闪，似是已经放弃比赛一般，见到如此情况，台下有人叫好也夹杂着女子的惊叫声，就连空中的老者也皱了皱眉。
但片刻之后，却是一阵安静，台下众人愕然，只见巨剑停在王征胸口前一动不动，难道是孙茂收手了，且见孙茂一脸惊奇，脸色涨红，全身真气暴涨，双手的握着巨剑微微颤抖，却不像是收手的样子，再看这时王征轻哼一声，侧身一闪，手中真气漩涡暴起，单手向孙茂头部一挥，嘭的一声，孙茂飞出了场外。
这一攻一守转瞬即逝，倒是让台下持续了片刻的安静，当老者面带深意的看着王征宣布王征胜出的时候，台下才引来阵阵的碎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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