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午夜杀戮
董卓送走李羿之后，心中颇为惆怅，故而心生感触地对李羿评价甚高。随后，他与帐下一干心腹部下又聚集到了书房，因为今夜他们还有大事相商。
书房中，董卓的神态与此前面对李羿时神情大为不同。
他满脸阴沉地对李儒问道：“文优，你查清楚没有，五原四郡的盗贼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派他们这么干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董卓一口气连连向李儒发问，显然他对李羿治下突然出现的盗贼之事很恼火，现在这火气就要爆发了。而李儒作为他的心腹谋臣，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李儒跟随董卓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他对自家岳父的脾性摸得很透，尽管其脾气暴躁异常，可却也是个果决狠辣之雄主，断然不会好坏不分地随意处罚自己。
所以李儒听到问话后，脸色不变，心中也并不惧怕。
他开口说道：“主公，我通过细作这几天的探报，发现五原四郡境内的盗贼却是出现得很离奇。五原四郡是李羿的根基所在，那里戒备极其森严，我们派去的细作都很难混进去，而偏偏盗贼就能屡屡作案却不被其抓获。这里面的疑点很多，也很离奇，属下猜想其中必有猫腻。这伙盗贼要么就是四郡之内的原有盗贼，要么便是李羿自己派人佯装做下的事情。属下怀疑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其目的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钱粮而杀人灭口。而此事若真是李羿派人做的，那么我们派出去的人也一定早就被他发现了，于是他将计就计地趁机大发横财。此外，李羿此举志在将此次的抢劫杀人之事都推到我们头上，从而撇开他自己。这样以来，我们就很被动了，几乎将我们推到了明面上，洗都洗不清。因为眼下除了普通百姓不知道此事是我们所为的之外，其他世家大户可能都猜到是我们西凉军干的，只不过他们不敢前来兴师问罪罢了。”
董卓听后额头青筋暴起，神色极为难看，怒声喝道：“又是李羿干的好事？李元昊这小子太可恶了，原本我们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反而趁机狠下毒手，铲除异己，大发横财！李羿，气煞我也！。”
董卓听到李羿参与了盗贼劫掠之事后，怒不可泄，狠狠地发了一通唠骚。
可是他随即又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反而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对李儒问道：“文优，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今夜还要大干一场吗？会不会风险太大了？若是日后那些个逃脱的士族们向朝廷举报揭发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李儒闻言后，很是自信地说道：“主公勿忧！此事易办，只要没人看到是我们西凉军干的，那么就不足为虑。呵呵呵，五原四郡盗贼的所作所为就是很好的掩人耳目之法，抢劫灭门，杀人灭口！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看到是我们做下的，日后即使有人告发也是死无对证，如此我们就没有危险了。反正朝廷之中自会有人为主公美言，那些阉党收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他们岂能袖手旁观坐看主公受人诬陷！”
董卓听了李儒的一番讲解后，眉头顿时舒展开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阴笑。
他眯着眼睛说道：“嗯，文优所言不错。张让那些阉党自然不会看着我遭殃，免得日后没人再像我这般大方了，断了他们的财路。此外，何进那厮也没少拿我的好处，他也不会看着我倒下的。哼，如此以来，今夜我们可以放开架势大干一场，狠捞一票后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走人！”
李儒看到董卓说话时的神情后，顿时神情愈发恭敬地说道：“此事可行，主公圣明。主公，今夜我们非但是原计划不变，还要将全部兵马都派出去，而且还应专挑士族大户下手；因为这些大家族油水最丰厚，而且家丁护院人数不少。所以我们应该全军出击，方可万无一失，；否则出了岔子就颇为麻烦了。主公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后，点头说道：“嗯，文优说得对。反正李羿也知道此事是我们所为，而他还插了一脚，那么我们就无须顾忌什么。牛辅、段煨听令，你们二人速去军营调兵，换装之后便全军出动大干一场！你们俩要记着，事情要办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把柄，免得日后横生枝节。去吧。”
“诺！谨遵主公将令！”牛辅和段煨二人闻言后，干脆地躬身领命道。随即他们离开了董卓的书房，在深夜中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待牛辅和段煨二人走后，董卓对李儒低声问道：“文优，上党丁建阳那里可安排妥当了？他没有推诿我们提出的条件吧？”
李儒听到问话后，脸上露出几分嘲笑之色，笑声说道：“主公请放心，此事早已办妥。丁原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而且还是个穷鬼，他怎么会拒绝我们给出的丰厚条件呢？两万两黄金和一个刺史的职位，这般极具诱惑的条件他丁原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何况我们只是要求他给我们打开关门放行而已，这等只占便宜不出力的事情，他断无拒绝之理。若非上党郡扼守着我们南下司隶的通道，我们岂会高价买个刺史的职位白白送给他，连带着还搭上了两万两黄金？”
董卓听了话后，神色不佳地说道：“哎！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呀！李羿在并州的实力太强了，否则我们也用不着白白让丁原匹夫占了便宜！哼！不过丁建阳高兴的太早了，他以为老夫会被他敲一竹竿吗？我们走后整个并州都会被李羿牢牢地控制在手里，李羿之强大连我们都要避其锋芒，他丁建阳有何实力敢跟李羿叫板？等着瞧吧，丁原的苦日子就在眼前，一旦他踏进晋阳城便如同进了大牢，苦不堪言的日子正等着他呢！哈哈哈！”
话说到最后，董卓似乎看到丁原坐在刺史府内如同上个月的自己那般苦不堪言，不敢踏出府门一步。于是他放声大笑，笑得很开心，此前的郁闷也随之一扫而空。
午夜子时（即凌晨一点左右）。
晋阳城内原本空寂无人的大街小巷之上，突然涌现出为数众多的黑衣蒙面大汉，他们手持利器行动极快且目标明确，杀气腾腾地奔向早已划定的目标。
午夜现身的盗贼共有十几拨，长短兵器和弓弩等军械俱全，总人数不下三千人。他们数百人为一伙，彼此间在路道上碰面时连个招呼也不打，各自行动互不干涉，很有默契。一刻钟之后，这些盗贼的身影便在街道上消失了，纷纷潜藏在了他们此行目标的府邸外围阴暗处，等着命令伺机下手。
与此同时，在距离晋阳城一百里内的数条大道上，分别有十余股人马前前后后地在连夜赶路。他们同样是一副黑衣蒙面的装扮，而且身形健壮，手中的兵器精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煞气很重。这些盗贼虽然胯下都骑着战马，可是行进速度却不快，因为他们同行的队伍中还有大小不一的载重马车，而且马车行进中的车辙印很深，故而拖累了盗贼们赶路速度。
这些在午夜赶路的盗贼押送的马车数量不少。每股人马队伍中都有十几辆马车，合计不下一百辆马车的规模，而且全是满载负重而行。深夜里，他们似乎是急于赶路的样子，一路上从未停歇过，马不停蹄地朝着晋阳城赶去。
“嗖！”突然，一声箭矢离弦后的响声，一支带着火光的弩箭飞上了晋阳城的夜空中。
随即，就在那支火箭升空后的一瞬间，晋阳城内数十家士族府邸中顿时响起一片喊杀声，随之杀戮声与惊呼救命声喧嚣地交杂在一起。
片刻之后，整个晋阳城都被巨大的厮杀声和火光笼罩在内。那一声声惊心动魄的人类频死之际发出得惊叫声、躁动声响，混合在一起，响彻全城，继而传送到午夜的高空之中。
“啊！噗噗噗！”
惊叫声和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在晋阳城大街小巷中的十余处大宅院内声响不绝。轰轰地火焰漫延声此起彼伏，继而熊熊地燃烧起来，将豪宅大院照得通明如白昼，致使院内的厮杀愈加激烈。盗贼们有备而来杀气腾腾，而士族大户的家丁护院们也早有提防，于是彼此间的相互厮杀惨状空前，杀戮也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正在此时，从晋阳城中街头巷尾的黑暗处又涌现出了五六拨黑衣蒙面的盗贼，他们同样是体型健壮、魁梧有力，兵器装扮也十分精良。他们拢共有一千人的样子，各自上百人结伙组队，然后趁着城中的火光和喊杀声快速地穿过街道。随之他们身手敏捷地躲进了背光的黑暗之中，继而潜伏前进，沉稳有序地向着各自的目标逼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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