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古代画技
一个小时后。
周岩的思绪收回来，周能锐已经通过模拟考核，他的成绩是“F-”级。
“恭喜了，周哥，这下你考核武者稳妥了。”
周能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得比较矜持：“竭尽全力了，还有些勉强，好几次都差之毫厘。”
“模考还是很全面的，你能到达一次标准，就表示你已经到了这个水平，只要发挥正常，稳过的。”
“借你吉言。”
……
“周岩师兄好有才，说话还幽默，风度特别好，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他了。”萌萌哒的妹子，闪着小星星的眼睛，快要眯成一弯月牙儿。
“犯花痴啦你，不过真的好有风度。”
“我现在宣布，周师兄是我的偶像，我要向他学习，不仅努力学画，还要学他那样宠辱不惊。”
晚上的宾馆中，几个参赛的美术生，聚在一起聊天。
“明天就要参加技巧大赛，一共两天，进行四轮比试，我不知道能不能突破前面三轮比试，进入最后一轮。听说最后一轮是三位灵动级大师亲自点评，能得到大师的指点，那该多好啊。”
“我能进入第三轮，然后被周师兄点评，我就很满足了。这一次参赛有三千人呢，第一、二轮就要刷下去两千八百人，竞争好激烈啊，我记得去年才一千多人参赛呢。”
“哎呀呀，我可能第一轮就过不去，上午参加画展的时候，看到好多人的作品都比我好，紧张。”
“现在画道的重要性年年提升，将来美术生肯定一年比一年人多。”
“是呀，没想到画道在寒江先生的手中，竟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威力，他们都说未来画道能够与武道并列呢。”
“我听我们老师说，画道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称呼，网上已经有人呼吁，要将画道改成文道呢。”
“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为什么叫文道呀？”
“貌似是科研院的一位研究员发的论文……至于为什么叫文道。第一好听啊，文武双全，有武道当然得有文道；第二跟画道的作用有关，你看寒江先生的《万里长城》图，就是雕刻在空天母舰上，仿佛是战舰的纹身；第三呢……”
“第三是什么？”
“武道是发掘人体的潜力，强大身体素质，以自身为桥梁，契合灵能，也就是暗物质。画道发掘的是技艺的潜力，不断丰富技艺效果，以技艺作为桥梁，依靠外物沟通暗物质。文道和武道是两种不同的运作方式。”
说话的学生，解释得头头是道。
最后又说：“我还听说了，画道改名文道，还要把其它的道融合进去呢，全面实现一文一武的科技体系。”
“医道也要融合进去吗，这几年医道发展很快速，但这跟文道好像没什么关系。”
“也许是把医道融合进武道里面呢？”
“哎呀哎呀，你们操心这些联邦大事干什么，交给那些大人物关心就好啦，我们还是操心操心明天的技巧大赛吧。”
“就是啊，多想想美术吧。那些专家就喜欢瞎吹，连暗物质理论都没被证实，就要统一文道什么的。”
……
一夜平淡。
第二天，周岩被组委会邀请去技巧大赛现场，担任评委。
美术技巧大赛，分为四轮，第一轮为资格赛，第二轮为选拔赛，第三轮为技巧赛，第四轮为夺冠赛。
第一轮资格赛无需评委点评，三千多名美术生，埋头做一套美术试卷，将自己所掌握的绘画技术，按照题目要求，一一展示出来。根据每一种要求的完成度，来评判分数，得分高就能进入下一轮。
这一轮的淘汰人数不定，只要完成超过60%的题目，就能晋级，达不到直接淘汰。
等周岩坐着组委会的悬浮车，到达大赛现场，淮中市体育馆时，第一轮资格赛已经在进行机器阅卷。绘画技术有着严格的标准，通过大数据分析，机器能够直接阅读出技术完成度，评分十分公正。
最后淘汰两千三百二十六人，剩下七百五十六名美术生，继续参加下一轮资格赛。
现场有直播。
淮中电视台全程跟拍。
周岩等评委都等待在评委席上，一共十名评委，其中周岩是最显眼的一位，因为他最年轻。
座位桌上的席卡，写着“联邦状元周岩”六个字。
他们不需要下到体育场中，对某个学生指指点点，只需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着席前大屏幕，点评即可。
遇到非常好的答卷，可以让人拿到跟前，详细观察再点评。
……
周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即便他上过电视，也接受过采访。但此时坐在椅子上，被摄影机时刻拍摄着，很多时候都得沉默应对，听别的评委在那里指点山河，激扬粪土。
不习惯。
他已经打定主意，现场主持人不点他的名字，他不会主动做任何点评。当然，作为联邦高考状元，本次技巧大赛的噱头之一，主持人很难不找到他。
“我们的导播为我们送过来新的一张答卷，请几位评委老师点评一下这份答卷。答卷是来自沂安城艺术学校的林菲菲同学，她在‘山’字题下，画了一座非常有意思的山，像一根手指。”
主持人自己看了一眼，她有一定的欣赏水平，但是并非专业人士。
“我们先来请状元郎周岩给我们林菲菲同学点评吧。”
周岩将话筒拿到自己的嘴边，看了一眼答卷上的画。
点评道：“这画的是一块飞来石，笔力苍劲，很有功力。她采用的是半工半描创作方式，从飞来石的线条可以看出来，林菲菲已经掌握长线条的运用，所以这道山字题，机器阅卷给出90%完成度是合理的。”
周岩说完。
魏长军忽然笑着接口道：“周岩的看法与我一致，不过我比较好奇，林菲菲剩下的10%完成度，欠缺在哪里，不知道周岩能不能讲解一下？”
周岩眼睛微微眯起。
他可不是外表那么天真的少年，两世为人，警觉性足够。
昨天才争吵过，今天笑脸相迎，这不是逢场作戏，这是有阴谋。
尽管不知道对方准备整什么幺蛾子，周岩依然选择满足对方：“欠缺的10%主要是线条的连贯性和一致性稍差。有几处工笔和素描之间的转化，还是有些问题，希望林菲菲能加以改善。”
魏长军点点头。
却没在说话。
接下来几轮点评，周岩都点评的中规中矩，魏长军和柳墨，并没有针对他，让他稍微有些意外。同时他发现，参赛的美术生当中，似乎大多数都是学习的工笔、素描等技巧，而很少有写意画技巧。
写意讲究诗画印的融合，主张神似。
工笔、素描讲究对比，主张形似。
所以此时参赛大部分美术生，答卷上的作品，都非常立体鲜明，但是缺少韵味。
“或许这就是‘现代’画道工业化发展的一种表现吧。我上辈子时代的画技断绝传承，新时代的画道为追求绘画的等级，美术生往往苛求绘画细节的标准化，以求更真实，更加符合晋级的标准。”
但是在周岩看来。
画画的目的不是为了真实，如果为了真实，还不如去拍照。画画更多是通过这种艺术手段，提炼画家观察到的事物本质。
很快。
又一位美术生的答卷，出现在大屏幕中。
这一幅画令周岩眼睛一亮，因为是少见的写意画技巧。
题目是“虾”，考生蒋大梅用的写意画技巧，将墨水大虾画得活灵活现，可以看得出他的笔画顿挫，用墨浓淡相宜，而且笔有偏锋、中锋之分。
轮到周岩点评，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蒋大梅应该还是描形级，但是我相信，过不多久，他肯定能成为达意级，甚至冲击传神级。”
魏长军眼睛一亮，转头和柳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各自微微点头。
主持人也是立刻双眼发亮，提问道：“周岩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从他的技巧中我发现，他掌握了一些市面上并不常见的技巧，而且功力已经略有小成。机器给他的完成度是75%，偏低了，很明显他并非单纯使用工笔、素描等技巧，而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写意，直击神韵。”
那边的魏长军，等周岩点评过，接口道：“可我感觉他的这个神韵四不像，既没有表现出虾的形状细节，也没有表现出虾的那种神态，如果不从技巧方面考虑，我可能会给他打59%完成度，比机器还低。”
“魏评委太偏激了。”周岩眼神闪亮，笑了笑，“你不觉得蒋大梅画得挺好吗，有些参赛学生的虾图，完成度很高，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那是图画，不是虾。蒋大梅的虾，仔细观察确实失真，但一眼看去那就是虾。”
魏长军温和一笑。
感觉像是在善意提醒：“写意画在美术专业中，并不流行，很多都是古代画技的范畴，我想周岩你可能并不了解这些，就简单给蒋大梅的画做出评价，我建议你回去可以找一找相关资料。”
另一边的柳墨没有这么和善，好容易等到机会，立刻道：“我觉得周岩的分析，十分不专业，我们作为评委，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必须要予以澄清。蒋大梅的绘画技巧，走上偏门，是不可取的。”
周岩挑了挑眉头。
不觉的意外，他只是淡淡的接道：“我对写意画有研究过，因此我看好蒋大梅的道路，这不是歧路。”
柳墨回道：“好，你既然说你懂写意画，你告诉我，他的虾图中所运用的写意画技巧，究竟有那些技法。”
他心中得意，写意画是很冷门的古代画技，很多技巧都还没有破解、复原出来。
周岩就算是再天才，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技巧，现在完全是被反驳后的逞强。
“这一次，让你在电视上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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