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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嘉靖王朝内,因锦儿施计,龙跃随着墨莲前去翠敏阁。

  总算王还有些良知,听到自己喜爱的女儿生病,着急赶去。一路龙跃问了孩子生病的一些事情,好在墨莲也不是傻子,自知锦儿是有意把龙跃引向自己的楼阁,便随意编了些谎言。但快到翠敏阁时,墨莲也吓出一身冷汗,毕竟孩子并未真病,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怪罪自己。

  刚一进大门,身后本安静跟于两人三步之遥的蒋默快速上前,手快如闪电劈向龙跃脖颈。龙跃一阵晕眩倒向一旁的墨莲,好在墨莲反应速度敏捷,接住了他。蒋默上前与墨莲一同将龙跃搀扶进屋。

  “蒋先生?”龙跃被安置在一张大椅子上,头枕着客桌昏睡过去。

  “小主无需担心,在下只是让王沉睡过去。”蒋默亮了亮手指间夹着细针。

  墨莲轻舒一口气。

  “小主劳烦你派人将大门锁上。”蒋默郑重向墨莲请求。

  虽不知蒋默要做什么事,看着蒋默神情凝重,便照他的意思做。蒋默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取了一根七公分长的银针,拨开龙跃的衣袖,从动脉右下三分处轻轻插入。半许,蒋默取出银针,仔细观察银针的色泽,并无异样,他不禁皱着眉头。

  “蒋先生,这有什么不妥吗?”想来银针试毒,若色泽未有变化,这是好事,为何蒋默表情如此牵强,墨莲不解问道。

  其实在蒋默心中,自然对银针没有试出毒性这一结果认可,但是,若是那个女人在王身上下毒,就不会这般容易探测出来,想着自己那夜中了那个女人无形的毒,至今还未排除干净,隐约觉得这毒没那么简单。

  蒋默凝神想想其他如何测试毒性的方式,但大多都是对死人做的一些方式,现在王不过是自己封了他感官沉睡而已,自然有些方法不能在他身上实行,他想过放血试毒,但是这样难免让龙跃有所察觉,而他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察觉。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蒋默取过药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直到最后一层,打开箱中的暗格,看到那粒药丸还在时,心里一喜。

  但线下王被自己弄晕,如何将此药丸为他服下。站在一旁,看着蒋默举着药丸沉默时,知他苦于服药之事,便从蒋默那边要了药丸,和着清水以嘴喂服。

  蒋默感激看了墨莲一眼。揣测着药效已开始生效,蒋默另取一根银针,在刚才施针的地方,又重新插入银针,此次他加大了力道,直到银针没入一半才缓缓抽出银针。

  墨莲看着银针一点点脱离龙跃的肉体,整个心都悬在嗓子眼。银针在抽出的一刹那,针尖那一寸细小的黑色将墨莲跌落万丈深渊。果然中毒了!

  “蒋先生,王中了什么毒?”

  噙着泪水,墨莲心疼地看着还在沉眠的龙跃。

  明知不可能一下子探测出毒性,蒋默还是闻闻银针上的毒。

  “小主,在下还不能一下子推断出来,在下需带回去研究才行。”蒋默抱歉看了墨莲一眼。

  “中毒可深?”

  “还需将毒性分解才知。”

  “蒋先生,劳烦你费心思为王解毒了。”克制住情绪,墨莲还是礼貌谢过蒋默。

  两人没有探讨下毒之人,心中唯一的答案也无需再次争执,只要王能排除毒性,两人便无他求。

  “小主,这是清热解毒的寻常药,还请你为王服下。”蒋默交个墨莲一个青花瓷瓶,“每日三粒,可减少毒性扩散。”

  墨莲默默结果蒋默的解□□物,但内心滴落不已。每日服食,谈何容易,这些天能见到他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接下来的时日按时让他服药就……墨莲没有把此心事告之蒋默,取来身旁刚喝去一半的清水,趁他还未清醒,又一次喂服。

  “在下银针最多封锁王半个时辰,还有些时间王便醒了,小主还需跟在下养场戏。”

  墨莲自然知道蒋默指的是圆谎的事,应承下来。

  淑月应锦儿要求,前来探查这边的事情。淑月到达,事情也接近尾声。龙跃一觉醒来顿觉精神抖擞。

  蒋默禀告小羽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事,龙跃也无心深究。身体突然轻松了很多,龙跃与许久未见的女儿戏耍了好久,还特意在翠敏阁留了吃晚餐。

  压抑了这么久,男人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这般踏实让墨莲打心里喜悦,她感激锦儿对她做出的努力。

  一汪的清池,寒冬,萧风簌簌,站在这顿觉神清气爽。今日获知如此重要的信息,锦儿心情格外好。

  细细收拾了这些天收获的信息,锦儿沿着小池一旁的岩石而坐。一阵刺骨的阴冷穿透棉厚的衣物,锦儿打了个冷颤。淑月和墨莲虽多次告诫自己切勿独自一人走动,但一向厌恶外人跟随的她,更喜这自由的感觉。

  有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守护着自己。

  脑海闪过这些天得出的结论。锦儿望着一潭清水,内心格外平静。

  那个守护自己的人呼之欲出,但锦儿无心去考究,既然今日已施计将王骗去翠敏阁测试是否中毒,现在要谋划下一步计划了。

  北边的乱民之事,多半与古劲有关。内有银儿,外有古劲,这事处理有些棘手,何况自己还与古劲有太多的交集……她曾多次探知龙跃与古劲之间的隔阂,但宫内的人对此一无所知,知道些□□的应梅如今也癫狂,此事从何调查起。孩子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出世,处理这些事刻不容缓。有时候她也不明,为何这重任会压到她个人身上,自己何曾有多渺小。

  她想,待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她会带着孩子离开王宫,四处飘荡,感受人间冷暖,无忧无虑。心情意外的好,锦儿对着池水轻轻哼起歌。

  藏匿在树丛,完全隐没身形的男子,呆呆望着女子忘情歌唱,心里的暖流流过全身。

  确定那个邪恶的女子不会会锦儿造成威胁,不弄出声音离开此处。

  还有正事要做。

  王城外,一个身影躲过巡查的士兵,闪进一个弄堂。

  在一个剥落颜色的大门轻扣三声,屋内便是一阵骚动。

  一位少年为前来的男子开了门,看到熟悉的身影,少年热情地招呼他进屋。寻常百姓的房间,取暖的不过是燃烧几根废柴枯枝。

  “苏公子来了。”暖炉一旁的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热情迎接来客。

  “鲁婆婆,别这么客气,不是跟您说唤我裘儿便可。”

  果真,这个来者便是许久未见的苏裘,这些天他隐匿在王宫,调查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现在得空出来看看鲁木行一家。

  “哪敢,您是体面人,我一个老太婆……”

  “婆婆,那以后我就不过来了。”苏裘假装生气。

  “好好好,那老太婆今日要高攀了,裘儿公子。”

  一旁的少年见自己倔强的奶奶也有屈服的时候,鼓着腮帮子生气道:“奶奶您可偏心,苏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不对您孙子也惟命是从。”

  “你这小子。”

  三人突然笑成一块儿。

  “木行,上次我带出来的姑娘,身体可好些。”

  “身体没见好,还是……”

  少年领着苏裘进入里屋,看了还躺在病床的小菊。

  “这些银两,你拿去再配些上次我开的药,药不可断,顺便……”苏裘环顾四周穷途四壁,“再花些前置办些过年的东西。这次,先照顾好自己和婆婆,然后再施舍给那些穷人,知道吗?”

  苏裘每每过来都给这个少年一些银两,但这人却把这些钱用来救济一些比他穷苦的孩子,这虽然是好事,但首先要把自己照顾好啊,所以这次他先责备了少年。

  “知道了,苏大哥。”少年调皮吐了吐舌头。

  回了燃火的打听。

  “瑞儿呢?”苏裘忽想起自己孩子,询问道。

  “那孩子啊,服了几贴药,有了些精神,和临院的几个孩子一起出去了。这不,刚出去,老太婆喂得米粥都没喝完。”老妇人指指桌角的还有些剩粥的碗,叹了口气道。

  “苏大哥,需要木行把孩子唤回来吗?”

  “不用,让他玩会。”

  想起第一次接触瑞儿,还是那次应梅的茶会,他发小孩脾气丢弃糕果的,本来他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但孩子与墨莲相处的日子表现出的善良和童真,对他印象也好了很多,也是因为那事,他才认识了穆燕。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苏裘心里也沉重几分。

  “苏大哥,你不舒服吗?”看着苏裘脸上不好,木行关切问道。

  “无事。”

  “苏公子,今日就留在这吃个便饭吧。”

  “是啊,天色也不早了,留下来吧。”

  果然,屋外的天渐渐暗下来了,正好也看到一群孩子涌入屋内。瑞儿玩的满头大汗,这些时候是自己有意识来玩的最开心的时候。

  看着瑞儿已无大碍,苏裘庆幸那个女人没有对小孩子下太重的手,或者应梅在下药的时候减轻了分量,无碍,平安就好。

  113

  清守明月见日开。

  喝了些清酒,龙跃心情大好。重温一家三口欢聚的日子,墨莲也喜不自禁,不断为龙跃填酒夹菜。小羽坐在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欢天喜地,不断用筷子敲打着桌面,以示自己喜悦心情。

  下午一觉醒来,身体顿觉轻松的龙跃看着这些天来孩子的成长,心情也难以言喻,挑拣了饭菜中软糯的东西添加到孩子的空碗里。小丫头可不领难得过来一趟的父王,从碗里挑出龙跃给她添加的饭菜,嘴里嘟囔着“不要”的字眼。

  “臭丫头!”墨莲没好气的责备挑剔的孩子。

  “无妨。”心情好,凡事也不计较了,“孩子还小,淘气些也是对的。”

  忽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孩子,那个仅年长小羽一两岁的孩子,龙跃心里一沉,在墨莲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大口喝下一口酒,喉咙热热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前政殿的小太监匆匆寻来。

  赤可城六百里加急奏折。

  “政事要紧,先去吧。”墨莲明事理,为龙跃加了最后一块酥肉。

  “恩。”夹起酥肉,塞进嘴巴,今日饱餐了一顿,龙跃心满意足,在墨莲额前印了一个小小的吻后,便速速赶去前政殿。

  据西北派去使者密保,北部的混乱果然与塔里木拉族新族长塔里木拉劲,但上报此事的内容很简单,是简单说明塔里木拉进贡的牛羊马屁在来京途中被劫持,这批货物自然落到了那些乱民首领——岭南勇手里。据现两位巡查官上报,乱民的人数已在不断增加,盘踞在西南、西北两地的一些散兵土匪都争先聚集在一起,这些原先不足为患的人凑合到一起,果然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在赤可城附近的一座山坳,这些人都聚集在那,岭南勇对请求加入的人来者不拒,一一纳入旗下,并按照能力大小等级分配职务,倒让那些人相处相安无事。已收纳五千多人的扰乱分子,已经不能再小觑姑息,隐约感到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在酝酿中,派去的季良请求派兵镇压。

  “岭南勇,是何样的人物?”看完奏折,龙跃眉头紧皱。

  “小吉,宣……”

  自跟随自己三年的小吉被害之后,龙跃难得找到可以替代小吉的恃才,选官的老太监为让随宫七年的太监能像小吉公公那样尽心伺候王,便在贴近王前为他改了名字,好在这个不负众望,深得龙跃喜欢,便一直留下来了。

  龙跃刚想宣大臣商讨此事,但身体乏困来袭,全身又酸软无力。小吉没有上前探询,恭敬站立在王的身后,发觉王有些异样,有些不安。

  “王,您可无恙?”

  身体仅安适半天,又有些……这种感觉已困扰他很久。从门前,一人叩门,婉转婀娜的身姿从正面大摇大摆进来。小吉自然认识此女,每每王有不适,只要此女一出现便无事,见她进来,小吉让了步。

  “王,有些累了吧,喝完参汤,奴家为您亲自熬的。”女子将托盘安于龙跃面前。

  那个银儿的女子不顾身体不适的龙跃,往他腿上一坐,妖娆的身躯在龙跃的大腿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子,便挽着龙跃的脖子亲自喂他喝参汤。

  闻着身上女人特有的味道,急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缓和下来,就连酸软的感觉渐渐消失。龙跃很享受着女人给自己带来另类的舒适感,他把头嵌在女人高耸的波峰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来,喝口参汤。”女子拿嘴抿了口苦涩的汤水。

  突然,屋外发来一个暗器,打在女子端着的汤碗上,力道不打不下,正好打烂一个瓷碗。瓷碗脆拉一下破裂,瞬间散裂的瓷碗,把正抿着一边女子的嘴唇划了条小口,猩猩的味道从嘴角散出来。

  “哦,碎了,拿的太用力了。”女子看着散落一身的瓷片,无奈的笑了一下。

  “不急,本王给你治治。”龙跃扭过女子的嘴角,亲亲吻上去。

  屋外的女子,愤愤握住了双手。

  深冬的夜,互至一阵寒风,刮起几轮残叶,扫进寂寞的墙角。从屋外进来的锦儿顿觉身体暖流流经七经八脉,舒适无比。月心为锦儿掌了灯,便领命退下去。

  桌角一张纸条安置在一盏茶杯下,锦儿望向摇动的窗页,便知有人又向自己传递消息。今日那人竟大胆进入自己的内阁!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锦儿拿起桌角的纸条。

  “宫有内鬼,祸起萧墙,速离。”

  简单十字,锦儿的眼角已湿润。这刚劲有力的字迹,她何尝能忘记!那些时日,在那个他为她安置的小房内,案桌堆砌着他先前的墨迹,那些天虽无心欣赏,但他写字的习惯力道也在几次目染后印象深刻,今日,这般公正的字迹,没有任何模仿的痕迹,错不了,正是他的,他终于要认自己了吗?锦儿握着纸条激动不已。

  内心狂涌的心情,锦儿颤巍巍走到窗前,推开被风吹的吱呀作响的窗户。窗外是一片混黑,屋内的光线散落在窗口的一角。黑暗中,有一个身影隐没进后院的一棵大树中,锦儿的瞳孔皱缩成一条细线。树叶阻挡了那个人大半的身躯,但锦儿能感受到那个人投来温柔的眼神,是!她能感受到,这是从何时开始就和他就有的默契,即是没见到对方,一个背影,一个神态,她便知晓。锦儿静静望着他,望着那个站在树上迟迟没有离去的人。

  两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屋内的灯光打在锦儿的后背,在冷风忽起的夜里投射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泪水隐没在背对的光线下。

  “锦儿?”推门而入的淑月轻轻唤了一声在窗口发呆的锦儿。

  锦儿多想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但淑月无意的闯入,心里忽有些心虚,情急下关上了窗户。或许真的太急,竟磕了自己的手指。淑月上前取过锦儿的手指,轻轻责备了一声,替锦儿阖上还未关闭完全的窗户,拉着锦儿涂抹一些清凉的药膏。

  “锦儿,眼睛怎么有些肿肿的?哭过了?”

  “没,碰疼了。”锦儿速速拭去眼角的泪水,为了防淑月再问,锦儿扯开话题,“墨莲姐姐那边怎样?”

  淑月有心要继续问,但锦儿避开了便作罢,将今日蒋默告之她们的事情一一向锦儿汇报。

  “果然!”锦儿低低说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

  龙跃这些时日行为表现乖张,对政事时常有意无意模糊处置,虽无犯多大过错,这一改原先的英明在前朝惹了些埋怨,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大不小的过程,朝中的大臣不知道如何劝诫自己无上的王。龙跃的变化,前朝的埋怨,后宫的幽怨,自那个异族女子到来之后,一向能平等对待后宫品行较好的小主美人的他变得专宠一人,多少让后宫女子孤寂无奈。自进宫,淑月便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宫内上下的事情都打听细致,龙跃的变化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也清楚龙跃的变化缘由是那个女人,这事她却刻意不去关注或者说不去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她和他还有一个没有解开的结!但此事还是牵扯到她这一生中另两个重要的人物。

  “锦儿,你这个状态,有些事还是不要操心。”淑月不安看着锦儿。

  “淑月姐,没事啦,锦儿知道轻重。”锦儿不知淑月心想,好心宽慰道。

  “我……”不知道从何开始劝她,淑月不语。

  “淑月姐,明日摆脱你将蒋侍卫招呼到锦儿房间。”

  “有重要的事吗?”

  “蒋大哥不是让墨莲姐姐日日服侍药丸吗?若是王不再来锦儿或墨莲姐姐阁楼,如何接近?王的贴身侍卫自然是最好的里应人选。”

  淑月姐这些时日有些心不在焉,锦儿也看在眼里。

  “哎,淑月姐,蒋大哥跟蒋侍卫都姓蒋,他们会不会是兄弟啊?”锦儿突然想找个有趣的话题。

  “傻丫头,都一个姓氏就要相关吗?那天下同一个姓氏的不都成了一家嘛!”淑月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以为是呢。”

  锦儿鼓着嘴做了恍然大悟的样子,淑月见到这么可爱的妹妹,打从心里笑出来。屋外的北风刮起,从远处带来的阴森,狂啸地吹打在青灰绿瓦之上。想必明日会有一场大雪,锦儿看着窗外空荡的大树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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