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与此同时，安男几人非常顺利地走到三楼和二楼的电梯处，他们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透过楼层的缝隙看，女孩们可以看到一整队灰衣头套的劫匪正背着他们进行集合，为首的一个山羊头套的男子正训斥着什么。很明显，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劫匪只是因为——他们全都聚集在这了。
（要不要就这么走了呢？）
（控制了艾伯特，虽然可以轻易地离开这，但是加上这一次就损失了34个月的寿命·····）
安男想了想打量着安娜，忽然开口说道：“安娜姐，咱们要不要去试试？”
“试······试什么·····”安娜结结巴巴地说。在他旁边，几个女孩看着下面那堆武装齐全的残暴劫匪都是脸色发白，一步一步后退，腿仿佛软了一般。
“你有枪，这些家伙背对着咱们正在那集合，你可以试试把他们全部打死，这样大家都会得救了。”
“可是····下面那么多人····“安娜的声音也有些打颤，她觉得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姐姐你听到了上面的爆炸声吧。”安男紧接着说：“那种威力也许没人能活下来。万一咱们这一层也炸了呢？既然没法走窗子逃走，与其等待救援，不如现在下去把他们干掉。你刚才不是很轻易的宰了一个吗？”
安男一直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女孩安娜先前为了其他几个女孩子的安危，独自跑出去侦查周围的情况，还好心的把自己救下来，安男觉得这个提议她是有可能答应的。
当然，不行他也有别的办法。
安娜回忆起刚才暴起杀人的那一幕，她有些分不清楚那瞬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扑了上去·······万幸的是最终她胜利了。若是开枪的话也会这么幸运吗，会赢还是会输？一时间矛盾忐忑的心理把她拉扯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有戏！
安男心中一亮，面对劫匪敢在背后掏出弹簧刀的女孩子，或许不一定有勇气开枪，但应该也不会甘心于就这么走掉吧。
······
“头儿，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别集合了，现在很危险，快点做准备吧！”楼下有手下焦急地喊道。安男感觉艾伯特已经快约束不住某些焦虑的家伙了，在这种时候密集列队，还借口检查防弹衣脱掉了装备最好的那几个家伙的防护，已经有人开始骚动起来。
他决定给几个女孩加一把火。
一个女孩忽然怯生生地建议道:“那边还有一个楼梯，既然这些家伙都聚集在这里，我们不妨从那边走，没准可以安全到达一楼。”这个提议让其它几个女孩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如······”另一个女孩刚要开口说话。
“等下。”安男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说道：“没时间了安娜姐姐，对方集合在这里背对着我们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如果另外一个楼梯那里也有人守着怎么办？
······安娜姐你看看那些跪在那里的人，他们像畜生一样被杀掉，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救下他们，你忍心就这么走了吗？！这么近的距离，只要随便用枪扫射一下，一定可以成功的！”
在几个女孩的眼中，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忽然向着安娜露出希冀的表情，安娜看着安男的眼神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愣了愣神，一句话没说，忽然低下了头。
......
二楼电梯前空地上。
“闭嘴！”艾伯特冷冷地吼道，粗大的嗓门直接盖住了队员的嗡嗡议论声。
“老大，快开打了，咱们快开始行动吧。”底下一个队员喊道。
“我说闭嘴，马上就好！”艾伯特强硬地顶了回去，谁也没看到就在他背后，遥控器早已消失不见，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型静音手雷已经滑到了手中。
“安静，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艾伯特。
“我一直在想。“艾伯特从左到右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我们杀了这么多人，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轰！”背后传来轰鸣的枪声，强大的力量把地板掀飞了起来，伴随着劫匪们的惨叫声，血光迸现。一些被俘虏的人们忍不住抬起了头——
“天——”
只见电梯处一个女孩平端着枪，面无表情，仿佛电影中出场的大BOSS般，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枪口所指处子弹狂暴地倾泻着······
站在正中间的劫匪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轻而易举地被撕成了碎片，紧接着所有的劫匪都反应了过来，从正中心拼命地朝四周散去。
枪口忽然移到了左边径直向右侧扫去。惨叫声与哀嚎声爆发开来，只见人群从正中间仿佛裂开一条血线，触碰到的劫匪都被打成了血肉模糊，肢体翻飞
但是，无论怎样的血腥与暴力，从楼上一步一步下来的女孩都仿佛是个机器人一般，浑身动作稳定无比丝毫不乱地收割着生命。
靠着后侧同伴的遮挡，一个劫匪跳向了一边，但马上被子弹扫倒在地上，有人散开后瞬间转身拔枪，但他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子弹击中了……这一刻女孩就仿佛死神！
“敌人！”似乎有被枪击中的劫匪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倒在了地上，但随即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闪烁屏幕早已丢在了地上。那是一个乌黑的球形物体，半个拳头大小，正结束最后一秒倒计时。
“快跑！”吼叫声被爆炸淹没了，侥幸躲开枪击，躺在地上的其它劫匪们无论如何也没法幸免，被静音手雷炸飞了出去。然而安娜仿佛提前就知道般，同一时刻无比迅捷的姿势猛地转身，收枪低头往后一退，整个人就闪到电梯拐角的墙壁那边不见了。
地板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爆炸的气流吹得一切向四周散开过去，些许尖锐的弹片与地板碎块击中了不远处的俘虏人群，引发了巨大的骚乱与尖叫。
······一些人开始祈祷。
下一刻，安娜的身影抱着枪在墙后跃了出来，骤然漫起的烟尘略微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却丝毫无法减缓安娜的行动力。最后的那些挣扎着站起来的几个劫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娜发出不甘的嚎叫。他们还没时间拿起枪就这样被子弹击中，脑海中定格下最后一幅画面。
“真棒，太棒了啊哈哈。”没人知道一个小男孩在扶梯挡板后拍着手，乐开了花，在他的书包里，黑暗中的玩偶陡然睁开眼睛，望向并不存在的天空，然后裂开黑色的大嘴，猛地一吸，双手抱起了什么东西一般，再然后便是咕吱咕吱的咀嚼声，隐约还能听见人们的惨嚎。
······
一分钟前。
安娜忽然抬起头，她对着安南和其它的姐妹们说：“我决定了，你们往那边电梯走，看能不能走出去，至于这边，我打算去看看·····”
“安娜····不要！”几个女孩子眼睛顿时红了。
安娜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抖着手把几个好友推开，说：“放心，我只是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不一定就会打，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我会退回来的，你们·······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她说完就咬了咬牙，转身弯腰缩着身子，顺着电梯扶手挡板往下走去。
身后几个女孩恨恨地看了几眼安男，没有再劝说，她们抓住机会转头离去，只是没等她们在心慌意乱中跑多远，忽然发现身边有个人不见了。
“咦，安男呢？”女孩们惊讶地停下来向后方望去——
然后，爆炸声响起。
······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啊哈哈哈.......
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大笑着，安男目光冰冷地看着安娜而又无比得意——没错，他其实根本没指望安娜能解决掉那些家伙。
当安娜下电梯主动去接近劫匪以后，一切就已经由不得她选了......让艾伯特丢掉引发爆炸的遥控器，拿出静音的微型手雷，然后捅自己一刀顺利死去；操纵安娜在电梯上向着所有劫匪的背后开火·······
玩偶可以尽情地挖掘出一个人的潜能力量，让原本普通的人们化身为不畏死亡与痛苦的优秀战士······射击，不断的射击，直到把所有的生命收割殆尽。
赚了啊！安男享受着这种操纵一切真相的感觉！目前这种剧情发展让他无比满意，简单高效，太棒啦！
······安娜走在了原本残肢遍地的爆炸现场，清扫所有可能活着的人。好可怕啊········她的内心在打颤。这真的是我干的吗？身体为什么自己会动，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响动，她猛地转身开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打在了地板上，一把冰凉的匕首切断肌肉没入了她的大腿，剧痛让安娜简直要窒息，但身体却仿佛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毫无知觉地往后跳去稳稳一踏，正对着那个慢慢爬起来的身影，仿佛腿上插的不是什么匕首而是一根浅浅的稻草。
“······是你在操纵·····是你吗咳咳······”艾伯特吃力地站稳并喘息着，他居然还活着。血在他背后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只是，他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发不出正确的声音了。
盯着安娜腿上的匕首看了看，看着安娜仿佛毫不在意神色，艾伯特目光慢慢沉了下去：
“呵·······咳咳·····值了。”
安娜丢掉了打空的枪，扑了上去，艾伯特放弃了防御。他手腕微动，手背忽然翻出了一根尖刺向安娜胸口刺去，安娜向左边闪过，然后单手架在了艾伯特的胳膊上挡住了尖刺。
两个人停住了，论力量，重伤的艾伯特并没有优势，他猛地推开她然后勉强后退几步开始吐血。
安娜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在这时，艾伯特因为身体的剧痛头微微低了下去。这个短暂的瞬间被安娜抓到，她手中猛地翻出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弹簧刀就向艾伯特扎了过去。却被对方双手虚抱趁机擒住了自己的胳膊。
“不要手臂了吗！”艾伯特脸色一变，眼前的少女居然停都不停，巨大的力量直接无视关节，强扭过来弹簧刀直接向艾伯特扎了过去。
“好快。”艾伯特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只能放开安娜的手臂。两个人又回复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最后一击····”艾伯特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手中掏出尖刺，两人同时朝对方再次扑了过去。眼看着安娜就要被刺中心脏，哪知她居然是不躲不避，身子微微一矮，那尖刺穿过肩膀带着鲜血从肩背上透了出来。
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安娜没有任何迟疑。，以伤换伤在艾伯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一下子插在了他的喉咙上并拧了一下。
鲜血涌了出来。
艾伯特被卡住喉咙吱呜着，失去力气的他一点一点跪在了地上。他最后看了一眼安娜，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宿命，眼睛垂了下去后再也没有睁开。
双方的交手其实只是几个瞬间，烟尘逐渐散去，人们从爆炸中回过了神，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枪声爆炸声，人的惨叫声响起，肢体翻飞·····当所有人抬起头时，只看到了这样惨烈的一幕——
······所有的人都死了，唯一站在那的是一个女孩，她闭着眼睛，右腿插着一把匕首，肩头被一根尖刺贯穿，长发凌乱四散，汗水与灰尘沾污了额头，却无法掩盖她原本美丽的容貌。在她身前跪着一个满身鲜血已经死去的男人——两人宛如两尊雕塑！
铁与血的一幕定格在所有人的眼中。
“别动，举起手来，放下武器！”就在这时，从一楼电梯处忽然冲上来一群人，他们穿着防弹制服拿着枪，盯着所有人大声地呵斥道。
警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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